東方剛剛吐出魚肚白陶野就起床了,走出營房看見菲爾德正對著木靶練飛刀。
能夠成為世界頂級雇傭軍,能夠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勤奮不懈是最基本的要求,無論在菲律賓做上流社會人士的貼身保鏢,還是在環香抱玉的夏威夷渡假,菲爾德十幾年來一直嚴格要求著自己,像正規軍人一樣作息,訓練。黑桃小組還沒有正式進入訓練日程,不過吉娜也已經起床了,她已經跑了繞著別墅跑了三十圈,這會正在別墅群附近的訓練場上和梅特約的幾名隊員練習搏擊。
庫尼是個例外,他的呼嚕聲比集合號還要響。
“早上好!”陶野把毛巾搭在肩上,準備去淋浴。
“奪!奪奪!”菲爾德手臂揮起之處揮去道道寒光,木靶上又多了三個十環,他輕輕活動著脖子,對陶野的背影說:“做我們這行不能有心事,有心事就意味著你無法專心,無法專心的雇傭軍隨時可能被幹掉。”
陶野腳步停了一下,昨夜他躺在床上輾轉反複,後半夜才睡著,夢中又喊又叫,這種反常表現不能不讓人擔憂。
陶野確實有心事,他一直盼著天亮,盼著威廉教官帶最後一名組員回到營地,他知道那名組員是自己多年的戰友,他們參軍時在一個新兵連,後來同時到了傘兵特種兵大隊,加入老虎團,成為中國最優秀的一批特種兵。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陶野,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陶野為什麼被迫離開了特種大隊,陶野要親口從他的嘴裏挖出那次事件的真相,他到底有沒有看清匪徒已經繳械。
“他一定看清楚了,狙擊手的瞄準鏡連人大眉頭都能數清,可他為什麼開槍?為什麼?!”冰冷的水滴砸在陶野的身上,可他覺得自己像火山似的,快要爆發了。
整個上午,除了吃飯,跳崖訓練之外,陶野一直站在門外不停抽煙,了望著登上小島的海灘,他希望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
“來一支。”庫尼從陶野手裏搶過中南海香煙,抬腳沿著陶野張望的方向看了看“等你的老相好?”
“抽煙。”陶野給庫尼點上了煙,他狠狠吸了一口,點頭說:“好!中國的駱駝香煙。”
庫尼轉身離開的時候,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嬉鬧的表情,他拍了拍陶野的肩膀說:“我們是來賺美元的,忘記其他的事。”
“突突,突突突!”卡50直升機從天而降,鐵皮房在狂風中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被掀翻。
吉娜,菲爾德和庫尼從房子走出來,庫尼將煙頭丟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腳罵道“FUCK!為什麼把我們丟進海裏?教官是法國總統嗎?”
幾名穿著法國外籍軍團褐色軍用襯衫的士兵跳下飛機,將六個大包碼放在地上,鼓囊囊的大包馬上引起了庫尼的好奇。
“還不發槍嗎?有沒有TNT,我不喜歡用槍!”庫尼彎腰正要打開包,一隻皮靴重重地踩在了他的手上。
“媽的!”呲牙咧嘴的庫尼抬頭一看,威廉教官那副冷冰冰的墨鏡正盯著他。
威廉教官的身後站著一名黃皮膚的帥小夥,臉上帶著永恒不變的微笑,像一隻笑麵虎。
看到他的時候,陶野的手指開始劇烈顫抖。
“給大家介紹最後一名組員。”武裝直升機離開後,威廉教官對眾人說:“歐陽鐸,來自中國的狙擊手。”
“歡迎你。”吉娜上前握手。
“我喜歡這家夥。”庫尼朝菲爾德撇嘴“他笑得像花一樣。”
菲爾德點點頭,和歐陽鐸握手“歡迎你,小花。”
歐陽鐸正在和眾人握手,陶野衝過去揪住了他的衣領“告訴我,到底是怎麼灰事!”
陶野的嘴唇白發,眼睛布滿了血絲,像是在病中發狂的惡狼。
眾人都愣住了,威廉教官用力把他們分來,厲聲對陶野說:“你就是這樣歡迎新組員,歡迎你的昔日戰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