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仲夏時分,即使在夜晚天氣依舊十分悶熱,在唐家堡的後園,園內亭台軒榭,假山涼亭,曲徑通幽,湖內的荷花爭相綻放,舒爽的晚風吹過,送來縷縷清香,淺銀色的月光灑在粼粼的湖麵上,湖中荷葉田田,似羅裙飄展,荷花朵朵,花上如有星珠閃耀,荷莖亭亭,像少女玉立。
湖邊的高台閣樓上,紗幔隨風飄展,隱約間瞥見紗幔飄展處似有一名白衣女子,如瀑長發在風中飛揚,月光投在她的麵頰上,映出她那晶瑩剔透的皮膚。
這時一名碧衣少年走向了白衣女子,而白衣女子卻絲毫沒有察覺,碧衣少年走到她身後,抬手敲了敲白衣女子的頭。“誰?”白衣女子一臉怒氣的轉頭看去,當她看到身後的碧衣少年是開心的笑了:“楓哥哥怎麼才來,害紫夕等了好久!”
“是嗎?”林憶楓挑了挑眉頭:“依我看紫夕是在賞景!”
唐紫夕吐了吐舌頭削皮的說:“我明明是在等楓哥哥!”
前院傳來了吵鬧的打鬥聲,這些兩人並沒有在意,因為在江湖上來唐門鬧事的下場都是死無葬身之地,不知今日又是那個瘋子前來挑釁?但是情況並不像兩人所想的那樣,因為打鬥聲並沒有漸漸平息而是越來越大了起來,突然門外跑進來了一個少年,少年跑了幾步便跌坐在了地上。
“無傷?”唐紫夕喚了一聲,便便和林憶楓匆匆忙忙的跑了下去,唐無傷是少主的貼身侍衛,幾乎沒有離開過少主,她跑過去輕聲問坐在地上的唐無傷:“怎麼了?”
唐無傷唇色發青,額角上布滿了密密的細汗:“小姐你快跑!”
“跑?”她不相信這個字是自己的門人說出來的:“身為唐門的人怎會私自出逃?”
“不!”唐無傷費力的搖了搖頭“現在可能隻有小姐您能振興我唐門了”
她皺了皺眉頭:“無傷!爹!娘!哥哥!他們?”
唐無傷咬了咬牙狠聲說:“二師伯叛變,串通五毒教的人殺了進來,堡主,夫人……少堡主……都已身亡!”
“什麼?”她幾乎站不住:“二伯,他……他……為何要這樣做?”
林憶楓扶住她輕聲說:“在利益麵前還有什麼親情嗎!紫夕!無上說的對,我們快走吧!”
“不!”唐紫夕甩開林憶楓的手說:“我要報仇!”
“小姐!”唐無傷扯住她的衣襟麵帶痛苦:“小姐……你快和林公子從後院逃去後山,否則等會他們殺進來,小姐您如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日後誰為堡主他們報仇?”
“紫夕!”林憶楓再次拽住她的手“快走!”
“無傷……我……!”她被林憶楓帶出了後院,身後自家二伯唐文成以帶著一隊人追了出來,她轉頭望去,後麵一群人中除了唐文成她是認識的其他人都是黑衣黑褲黑麵具,沒人臂膀上都係有一條紫色的絲帶,她不曾見過或聽聞過有什麼門係派別是這幅裝扮!後山的路極為崎嶇,高低不平的山路跑起來極為困難,但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的心開始慌了,如果自己被他們抓住了,弑親之仇誰來報?“嗯!”突然拉著她的林憶楓悶哼一聲,跌倒在地。
“楓哥哥!”她驚叫一聲蹲下身來才發現他的肩上插著一枚飛鏢,烏色的血液湧了出來,很顯然這枚鏢上有毒,她手忙腳亂的替他封住穴道,卻發現他的唇色已發黑,此毒的威力不小!
“紫夕!”林憶楓抓住她的衣袖說:“你快跑這裏我擋著!”
“跑?哈哈!”唐文成早已追了上來:“紫夕!你跑什麼!放心二伯會給你痛快一點!”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整座山都被月光籠罩在一片乳白色中,習習晚風吹拂著四周茂盛的大樹,寂靜中傳來陣陣琴聲,再深山中顯得極為詭異,讓人有些莫名的驚慌,唐文成向四周看了看:“什麼人?”
唐紫夕也抬頭向四周看去,四周全是高大茂盛的古樹,那琴聲仿佛是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的,根本無法辨別,琴聲輕柔無骨如細細泉水,潺潺的流向山間。
“哼!”唐文成冷哼一聲:“不管你是什麼人,最好不要管我唐門人辦事!如若想管那要看你的命硬不硬了?”
琴聲恰然而止,唐文成輕藐的笑了笑,心想不知是哪裏的小嘍嘍,想管自己的事,就這樣嚇了嚇就跑了!
此刻上空傳來一聲冷笑:“朋友之親有難我若不救,就是不仁!遇見惡賊我若不殺,就是不義,為武林除你這個,不忠,不義,不孝,不仁者,我很樂意!”話音剛落樹上便飛身而下一位白衣人,他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白色的衣袍纖塵不染,然而他也帶著麵具,白袍,白麵具,與唐文成那一隊人馬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