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發之妻恩愛不移惹妒忌,
中庭接手心存不滿埋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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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柳詩妍緩緩朝這邊走來。她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發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定睛一看,是一顆藍色的晶石,這是方羽贈送她的。
陳慧驚呆了!
陳忠勇看得也是愣了一下。
這女子,怎一個美字了得!
方羽趕緊向陳忠勇介紹說道:“這位便是家內。”
柳詩妍走到陳忠勇麵前,雙手交叉至至腰側,雙腿微曲,身子微傾,道:“萬福,陳大人。”
陳忠勇呆了一呆,趕緊作揖還禮:“有禮了,方夫人。”
柳詩妍蓮步輕移,來到方羽麵前,將外衫仔細的披在丈夫身上,溫柔的說道:“夜深露重,官人多穿件衣服,小心受了風寒。”
她滿眼關切,溫柔細語,娓娓道來,方羽暗鬆一口氣,這老婆,真是會做人,明著是來興師問罪的,卻當著眾人給足了自己麵子。
“娘子……”
“官人今日大喜,妾身特來道賀。官人何以不換裝,賓客都等急了。”然後,她衝著方羽嫣然一笑。
方羽苦笑道:“我心中唯有娘子一人,豈能容得她人?”
柳詩妍淡淡一笑,道:“如今妾身一非富貴人家,二非官宦人家,實難相助官人。官人若娶陳大人千金,妾身甘願為妾,鞍前馬後服侍方知府與方夫人。”
“夫人……”柳月有些急了,突然想到這個場合哪裏有自己說話的份,又欲言又止。
好一個以退為進!表麵上是答應了,實際上是吃準了方羽的心思,她是想讓自己親口說出來。看這女人端莊得體,麵對陳忠勇和陳慧,絲毫不畏懼,為保護自己的愛情,給了丈夫足夠的顏麵,同時鎮定自若,擁有強大的氣場,方羽越來越歡喜這女人了。
“娘子此言差矣!”方羽衝著柳詩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接著說道,“一路走來,吃過粗茶淡飯之味,嚐過顛沛流離之苦,娘子始終不離不棄,伴夫挑燈夜讀。如今為夫三元及第,娘子功不可沒,我如何能舍下娘子,又如何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說罷,他轉身朝陳忠勇作了一揖,道:“陳大人千金才貌雙全,若是納妾,委實不妥,但若是因此休妻,恕難從命。探花謝中庭才華橫溢,相貌堂堂,與令千金十分般配,不如借此良辰美景,本官做個媒人,成全這一對,也算是一個佳話!”
聽到方羽在說自己,謝中庭雖感吃驚,卻也識時務,急忙上前作揖行禮。雖說陳慧相貌遠不及方夫人嬌美,氣質也比柳詩妍差了一大截,但能夠傍得陳忠勇這一靠山,他這個小小縣令的出頭之日便指日可待了。
陳慧冷冷的瞪了一眼方羽,見謝中庭果然相貌英俊非凡,俏臉一紅,拽了一下陳忠勇的衣角,輕輕點了點頭。陳忠勇見女兒有意,又見事態發展至此,這謝中庭雖說比方羽長得英俊,但文采與之相比是要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的,但眼下也隻能接受,心裏記恨方羽不識時務讓他下不來台,方羽官場初始也因此受挫。而謝中庭因此平步青雲,卻心有不滿,時刻想著柳詩妍。無奈柳詩妍恪守婦道不畏強權亦不貪圖榮華富貴,無計可施之下隻有在官場上與方羽明爭暗鬥,欲將其拉下馬,此皆為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