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書房內死一般安靜。
半晌,慕之楓這才笑出了聲,笑聲淺淡,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老三,你出來。”
四周靜了一靜,隨後一個穿著靛青衣袍的俊秀男子閃了出來,期期艾艾道,“主子,您喚屬下出來有事啊?”
慕之楓偏首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站那麼遠做什麼,本王又不能吃了你,過來點。”
您比吃了我可怕多了!男子心中腹誹,麵上卻是諂媚一笑,腳尖往前移動了一丟丟,“主子,屬下過來了。”
慕之楓被他這陽奉陰違的動作給氣笑了,“你不過來也行,那就站那給本王解釋解釋什麼叫口是心非吧。”
“這個……”男子麵露遲疑,卻是吭哧了半晌也沒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慕之楓見他支支吾吾的,幹脆直接款步走了過去,待擦肩而過時,他隨手將手中的梅花枝往他頭上一插,“站好了別動,本王插的很鬆,若是掉下來,自去領兩百板子。”
男子麵容一僵,隨後討好一笑,“……主子,這要站多久啊?”
“不久,”慕之楓淡淡一笑,直笑的那男子寒毛都豎起來了,“就站到你深刻理解什麼叫口是心非為止。”
“嘎?”男子聞言一呆。
便又聽慕之楓不疾不徐漫到,“當然,你自己覺得深刻理解是不行的,這樣吧,從現在開始你就站這裏解釋什麼叫口是心非,什麼時候解釋的頭上的梅花枝開了花,什麼時候就算你深刻理解了。”
男子臉上乍青還白,“……主子,您這是在跟屬下開玩笑吧?”
慕之楓嘴角一挑,似笑非笑,“你何時見本王開過玩笑?”
男子一哽,哭喪著臉道,“那屬下還是直接去領兩百板子吧。”
“也可以,”慕之楓一副很好說話模樣的點了點頭,說罷又補充道,“不過打完了之後,要用你尊臀上的血寫一千張口是心非。”
男子忽然感覺自己的屁股好疼,默了半晌這才問,“……要是血提前幹了呢?”
慕之楓薄唇微掀,吐出五個字,“那就繼續打。”
男子,“……”主子,您這是惱羞成怒啊惱羞成怒!
慕之楓負手慢慢往外踱去,待走至門口,忽似想起什麼一般,扭頭又道,“對了,老五,剛剛你的心直口快甚得本王歡心,本王得好好的獎賞你才是,正好我們也有一年沒回府了,本王特準你去和本王的愛馬親熱親熱,回頭本王會親自去看它們,希望它們能和你一樣幹淨。”
以為逃過一劫的老五半天沒說出話來,如果他沒記錯,馬房裏有好幾十匹馬的吧?
慕之楓才不管他們心中如何腹誹,說罷便慢悠悠的顧自朝外頭走,心中卻是嗤笑一聲,他會看上那個醜丫頭?這事簡直和折斷的梅花枝能開出了花來一樣不可思議!
“啊欠!”昏昏欲睡的沈靈溪驀地打出一個震天響的噴嚏。
坐在炕邊繡著荷包的攬月有些擔心的抬頭看她一眼,“小姐,您是不是著涼了?要不去床上睡吧?”
沈靈溪揉了揉鼻子,懶懶搖了搖頭,“沒事,是有人在背地裏罵我呢。”
攬月本還憂心忡忡,聞言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大過年的,誰閑著沒事幹背地裏罵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