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沈靈溪拿起筷子,淡淡道,“是福是禍,明天跟去瞧瞧就是了,光坐這兒瞎想也沒用。”
攬月一邊給她布菜,一邊建議的接話道,“那明天小姐將烈焰師傅帶著吧,萬一真要有個什麼事,也有個人搭把手不是?”
沈靈溪惱火慕之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歸惱火,輕重還是分的,聞言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一夜無話。
翌日,想容院。
“嬤嬤,夫人起來了?”沈靈溪一路走到阮氏屋前,同前日一般,遇到個門神一般攔住的婆子,她也不以為杵,隻淡淡笑著招呼了一聲。
那婆子見是她,卻是立時滿臉堆笑的福身請安,“縣主您起的可真早,夫人才剛起身不久呢,要不能先去偏廳坐會?”
話音剛落,內裏便響起阮氏帶笑的嗓音,“自家母女有什麼好見外的,五丫頭直接進來吧。”
沈靈溪聞言眉頭微動,麵上絲毫不露,卻也沒拒絕,應了一聲,便直接走了進去,笑著行禮道,“靈溪給夫人請安。”
阮氏的房內十足十氣派,正麵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兩邊各擺一堆梅花式樣的小幾,上麵立了個汝窯美人觚,一邊插著雪白的白梅,一邊則插著鮮豔的紅梅。
沈靈溪進來的時候,阮氏正坐在當中的紫檀雕花的短腿方桌旁用著早膳,見了沈靈溪,她停下筷子,招手笑道,“我的兒,難為你這一大早的跑來,怎的不多睡會?回頭到時候了為娘派人去喚你一聲便是了。”
沈靈溪被她這親昵的模樣給弄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麵上卻是一派的溫順笑意,“夫人是長輩,靈溪怎敢讓夫人久等,早些來是應當的。”
“還是你懂事,佳兒那個懶丫頭可是到現在還沒起呢,”阮氏一臉慈祥的誇獎道,說話間拉住了沈靈溪手,卻是立時蹙眉,“你這丫頭怎麼也不知道多穿一些,瞧你這手涼成什麼樣兒了?”
沈靈溪強忍著摔開她手的衝動,搖頭笑道,“靈溪天生體寒,一到冬日就手腳冰涼,其實身上並不冷。”
阮氏一手拉了她於對麵坐下,邊將自己身上的手捂子揣到她懷裏,邊嗔怒的睇了她一眼道,“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一點也不懂事,你當早點告訴為娘,為娘也好早一點為你延請大夫,這體寒可大可小,若是嚴重了可是會導致不孕的,你還這麼小,萬一真落下個什麼病根,可不教為娘心疼死麼。”
說吧又扭頭高聲對外頭的婆子吩咐道,“去將大小姐那件蓮青鬥紋錦上添花洋線番把絲的鶴氅給五小姐拿來!”
沈靈溪一聽連忙推辭道,“不用了夫人,我真的不冷。”
阮氏指了指她頭發上肩膀上帶著的一點雪花,嗔怪道,“不冷也該穿件大氅才是,瞧你這頭上衣裳上全是雪的,回頭若是融了,可該著涼了。”
沈靈溪佯裝羞赧的笑了笑,“來得急,一時忘了將大氅給披上了,我那丫頭就在外頭,讓她回去給我拿一下便是,怎好穿大姐姐的?大姐姐的東西可都是稀罕貨,萬一要是哪兒弄壞了,就算大姐姐不心疼,我自個也得心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