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打開再次裝模作樣的細細瞧了一番,隨後作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來,感激道,“沒錯,就是這個,翠蕊,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謝你。”
“行了,既然是這個,你就趕緊隨我出去吧。”翠蕊哪裏有那個心情和她說這些有的沒的,直接攆客道。
清荷笑應了一聲。
翠蕊先行出了門,好巧不巧的正好撞上了攬月,她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有些不自然,卻仍強笑道,“攬月,那個和我一道入府的春秀向我討胭脂膏子,我那裏的顏色都太深了,剛去你那裏挑了一盒,回頭等小姐賞我了我再還你。”
“沒事的,翠蕊姐姐,我那裏還有好多,你若是有需要,隻管拿便是,說什麼還不還的,”攬月十分大方道,說著又擔憂的看了翠蕊一眼,“翠蕊姐姐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啊?我怎麼瞧著你的臉色好像不大好?”
翠蕊幹笑一聲,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可能是昨兒個夜裏玩的太晚了,沒睡好,這才瞧著氣色差了些。”
攬月這才放了心,和氣笑道,“那翠蕊姐姐你若是累的話,就進去歇會,我先將東西送去廚房,就不和你多說了。”
翠蕊巴不得她走,聞言立刻點頭道,“行,你去吧。”
攬月笑著去了,翠蕊背著她於額際抹下了一手的冷汗,待確認攬月真進了廚房,這才趕緊回身將清荷叫了出來,兩人好似做賊一般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清荷又是一番千恩萬謝,翠蕊提心吊膽了半天,哪裏有心情和她叨咕,敷衍了兩句就趕緊關上了門。
卻不料待她返身回了裏頭,卻見蘇嬤嬤正站在沈靈溪的房門口,神色莫辯的看著她,聲音亦是清冷,“剛剛有什麼人進過院子麼?”
翠蕊心中一突,心虛笑道,“就,就春秀昨兒個向我討胭脂膏子來著,我當時也沒想到院裏會有這事,就讓她今天直接來找我了。”說罷又欲蓋彌彰的連連擺手道,“我剛沒讓她進來,是我自個去攬月的房間裏拿了一盒給她送了出去。”
蘇嬤嬤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也不知信了沒有,隻吩咐道,“你去將那個叫紅息的姑娘給拖到柴房去。”
翠蕊心道這扔牆角好好的幹嘛要多此一舉的給拖到柴房去,卻並不敢多問,蘇嬤嬤洞若觀火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此時她隻想趕緊逃得遠遠的。
紅息雖是個女人,但到底是個個子高挑的女人,翠蕊身形嬌小,要拖動這樣一個女人著實有些費力,隻是此時蘇嬤嬤正守著門,攬月在廚房忙碌,扶風已經睡下,烈焰之前扯裂了傷口如今也於房中歇下,因而根本找不出一個人來幫她。沒辦法,她隻能咬著牙將人拖了一點點往柴房方向挪動。
待終於將人拖到了柴房,翠蕊竟於這大冬天的出了一身的汗,她有些難受的聳了聳肩膀,正準備回房間換身衣裳,忽地門口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她有些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敲門聲頓住,跟著一道熟悉的嗓音於門外頭響起,“快開門,是夫人過來看五小姐了。”卻是勺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