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審到這裏,人證是沒了。
可那死宮女手裏的帕子卻還在,宮女已死,又是一個死無對證。
可慕之楓這時才不依不饒地要求徹查昕妃。那太監死了,昕妃自是百般抵賴,慕雲城責令宗人府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昕妃是皇上寵妃,又是文家二房長女,宗人府該怎麼做,自然清楚,鑒於不敢把慕之楓得罪死,便一直查,查來查去也查不出個結果。
一來二去,沈靈溪便在宗人府長住了,放不出來也定不了罪。
直到一日早期之上,滿殿的大臣不知是想起了什麼,高呼沈靈溪剛剛剿匪有功,因為一場毫無證據的冤案一直身陷囹圄,不能彰顯皇帝仁德,對玉梁也不好交待,也會寒了攝政王國之棟梁的心。要求慕雲城盡早釋放沈靈溪。
大殿之上,慕之楓垂手而立,垂著眼眸對一切充耳不聞。
慕雲城雖然在笑著安撫群臣,實則滿嘴的牙都快咬斷了。在心裏已經殺了慕之楓一百次。放了沈靈溪他是一百個不情願。
在金殿之上大罵宗人府官員,責令他們三日之內查清沈靈溪殺死宮女一案,給攝政王一個交待,給群臣一個交待。這才將事情又拖延下來,沈靈溪還要在牢中再多住幾日。
慕之楓眯著眼睛,心內冷笑。群臣求情,這是他給慕雲城留得最後一個台階,他既然不準備下,便也怪不得他不留情麵了。
散了朝,他便直接朝宗人府去了,不過卻不是去見沈靈溪,而是去提供線索和人證。
慕雲城坐在書房,撫額沉思。德全躬著身子,一直小心地在旁伺候著。
半晌,他突然起身向殿外而去,德全連忙小步跟上,一邊的小太監送來慕雲城的大氅,德全小跑兩步跟上去給他披上。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啊?”德全急急跟著:“容老奴去給你吩咐龍輦吧?”
“不必。”慕雲城一揮手,繼續走向黑暗中。
在皇城中專尋著小路幾經折轉,他竟是來到了宗人府,德全心下赫然,也不再勸。
到了宗人府,他也不無向守門侍衛表明身份,便讓德全持腰牌去見守官。
那守官剛剛送走慕之楓,轉頭又遇到總管大太監,驚得是一身汗又一身汗。剛要行禮,卻被德全攔下,小聲道:“皇上在門口,不想聲張。”
那守官更是冷汗直流,忙一路小跑著跟德全迎了出去,欲行禮卻被慕雲城冷冷一眼瞟了回去,半曲的膝又直立起來,一時又想不到稱呼,隻得喏喏道:“您,您來了,您請。”
忙又轉身將慕雲城讓入府內,守門的侍門自然也不敢問。
守官一路帶著慕雲城進了宗人府大牢,將人帶到沈靈溪牢門前,命獄卒打開牢門。
慕雲城邁步進去,守官也想跟著入內卻被德全在門口攔住:“大人,請留步。”
守將一見,心中又是一奇,剛剛慕之楓千叮萬囑了要護沈靈溪周全,可這皇上親臨,他又能有什麼辦法。隻得急急遣人去支會慕之楓。
再說牢內,沈靈溪正舉著一本醫書看得津津有味,手邊的桌上還放著一碟油浸花生米,她邊吃邊看,好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