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班之後,文軒沒有去醫院,而是先回家。
因為今天沈茹要搬出去。
本來先前文軒說自己搬出去,但是考慮到以後女兒跟著自己,他就沒有和沈茹再作計較,不管怎麼樣,大家都還在一個小區裏,至少在安全上,文軒不用再為她擔心。
回家沒多久,沈茹也跟著回來了。
“我交了半年的房租。”沈茹說。
文軒木然的“哦”了一聲。
沈茹沒有再說什麼,進臥室收拾衣服去了。
半小時後,她提著箱子走了出來。
“我幫你提吧!”文軒幹澀的說道。
“謝謝!不用了,又不是多遠。”
“有什麼需要的,你隨時回來拿。”
“知道了。”沈茹的眼圈一紅,“記得每天要吃早飯。”
“你的車還在張丹那裏?”
“她每天會來接我的,她現在不僅是我的合夥人,也是我的司機。”沈茹笑了笑,“所以我們以後還是一家人。”
“何苦這樣呢?”文軒苦笑道。
“有些事做錯了,就得付出代價,這樣才能心安理得。”
文軒皺了下眉頭,“你這樣懲罰自己,也懲罰了我,還有我們的女兒,你不覺得這代價太沉重了嗎?”
“對不起。”沈茹深吸了一口氣,“我隻希望有一天我能真正的坦然麵對你。”說完,沈茹走出門去。
文軒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心裏好象被抽掉了什麼東西似的,感覺空蕩蕩的。
天不知不覺黑了下來。
文軒站在陽台上抽著煙。
對麵C幢二十八樓那間窗子亮起了燈,因為有窗簾,文軒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他深愛的女人就在那間屋裏,直線距離也就三十米左右吧,但此時文軒感覺是那麼的遙遠。
她真的還愛著自己嗎?
她那所謂的‘過錯’就真的值得兩個相愛的人用離婚來折磨彼此?
文軒心裏很茫然,也很困惑。
第二天,文軒剛下班,就接到了黃洋的電話。
“軒哥,下班了嗎?”
“剛下班。”
“我已經出院了,怕你來醫院,所以給你說一聲,免得你白來。人家的心情很不好,因為我不想回舅舅家,和他吵了一架,他說他以後不管我了,現在我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了。”
“那你回出租屋了?”
“那我還能去哪呢?”
“你的傷還沒好呢,一個人怎麼行。”
“不想給他們添麻煩了,我勉強能走了,沒事,就這樣。”說完,黃洋掛了電話。
文軒尋思著,她不回舅舅家,是因為自己吧?她給自己打電話裝可憐,分明就是要讓自己照顧她,唉,這丫頭。
文軒回到小區,走出電梯,拐了兩個彎,走到門口,一下愣住了。
門口坐著一個人,正在玩手機,正是黃洋。
“啊,你……”
黃洋見到他,嘻嘻一笑,“軒哥,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所以呢,替你著想,免得你跑來跑去,所以我就幹脆來這裏了。”
看著她屁股下麵的行李箱,以及旁邊的幾個箱子,文軒吃驚的說道:“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搬來的?”
“是劉麗和張燕幫我搬的,她們聽說我要來你這裏,都替我高興。我欠她們一頓飯,到時你請她們隨便吃點。”
文軒直接無語。
看他不吭聲,黃洋嘟起了嘴,“怎麼啊,不高興我來啊,那算了,我自己走就是了。”說完,她扶著牆吃力的站了起來,然後沉著臉,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外麵走。
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文軒一把抓住她,“算了,來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