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這祥王也是個可憐之人!”小落聽展烈軒講著這位祥王爺的豐功偉績,不免起悲憫之心:高高在上又如何,榮華富貴又怎樣?這些怎能填補心中失去親人的痛楚?想到這,看了看手中的請帖,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祥王府外,一輛馬車停在門前,趕車的小廝給門口的守衛送上一張紅底滾著金邊的請帖。
“我們這樣合適嗎?”馬車旁,望著身邊的翩翩少年展烈軒,小落道:“怎麼說這南澤是個王爺,而且還皇上眼前的紅人,他會出來接我們?”
“小落,你就等著看好了!”展烈軒信心十足的模樣讓人很是懷疑。
不一會,從大門內快步走出一位淺衫男子,見馬車前站的兩人,雙手抱拳,道:“不知貴客駕臨,小王有失遠迎!”小落有些吃驚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劍眉濃鬱卻顯柔和,目色清明不含雜意,挺直的鼻梁是一張含著笑意的薄嘴,消瘦的下巴略顯剛毅,色澤圓潤的玉箍將長發束起,幾許發絲在初冬的北風下輕撩撫臉,白皙的膚色在一身淺衫的映襯下微顯蒼白,這人怎麼看也不像一個馳騁沙場的將領,俊朗非凡的臉倒像一位儒雅公子。
“喂,看呆了!”展烈軒見身邊的人盯著南澤久久不語,在她耳邊道:“是不是心動了?”
感覺到勁邊的溫熱,小落回過神來,看像緊挨著自己的展烈軒,微微笑道:“比你長的俊俏多了!”聞言,展烈軒頓時臉泛微紅,尷尬道:“那是那是,祥王爺的俊朗在燕雲城可是出了名的,這燕雲城誰家姑娘不想嫁入祥王府,哪怕是做個小妾也是削尖了腦袋往裏鑽啊!”頓頓,笑道:“要不要我給你引見引見?”
“引見就不必了,要不小軒軒和我一起吧,怎麼著姐妹間也有個照顧,是吧!”一席話說的展烈軒抖抖胳膊,臉上一副笑意,心裏卻嘔的要死,可兩人這模樣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副打情罵俏的秀恩愛。站在一旁的南澤看著兩人相互低語,一副恩愛無比的模樣也不插話,就靜靜的站在那,清明的黑眸帶著絲笑意,似乎是想等著看兩人何時能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公子!”一旁的靈雪終於忍不住,無奈的喚了聲和小落打情罵俏的展烈軒,展烈軒回過頭來看了看靈雪,見靈雪看了看南澤,這才回過神來,見祥王已然走至身前,神色一正,道:“祥王爺!”
“兩位可是注意到小王了!”南澤笑笑,見兩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單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道:“兩位請!”
初冬的王府花園看上去有些蕭條,雖然亭台樓閣,水榭花廳樣樣俱全,畢竟這是個萬物凋零的季節,這些裝飾已然失去了原有的顏色。早已凋謝了的花朵此時隻剩下一根幹枝,光禿禿的樹木也隻剩下枯黃,唯一沒有變的隻有那花園中央靜寂的湖水,伴著風還能泛起漣漪。
“不知王爺請我兩前來所謂何事?這大冷的天不會是欣賞園景吧?”嘴裏問著,站在亭中展烈軒特意望了望四周蒼白的園林。
“嗬嗬,展公子說笑了!”南澤三人漫步園中,看著展烈軒一臉無趣。一旁的女子默不作聲,淺鵝色輕紗外披著一件厚實的純白滾銀邊披風,看不清麵紗下的表情,一雙水眸不知望向何處,卻映出滿目蒼涼,看得南澤心中泛起一陣憐惜。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正在遊神的輕舟忽聞耳邊問話,收回眼看著眼前的南澤道:“小落,王爺喚我小落便可!”
“小落?”南澤嘴裏細念,婉然一笑:“上回在流音閣小王有幸聽得姑娘一曲,餘音繞耳,至今仍難忘懷,不知小王今日是否還有此耳福?”
“我說王爺,既然那日你在場,琴也是你送的,就應該知道我家小落手指受傷了,怎麼還好意思要她撫琴?”展烈軒一聽,可不樂意了,那日小落悲傷欲絕的模樣一直讓他心有餘悸,就怕再讓她想起自己救她那晚的情景又昏了過去:“而且我家小落身子骨一向不太好,經不起折騰!”
“落姑娘身子骨不好嗎?”南澤得知眼前的女子身體不好,心中不自覺又是一陣疼惜,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父親戰死,姐姐病逝,這麼多年來沒有感覺的心似乎正在一點點複蘇。微微一笑道:“是小王疏忽了,還望姑娘見諒!”
小落麵對南澤欠了欠身,抬眼想說些什麼,隻見眼望向南澤身後喃語道:“清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