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注意力轉向未央的時候,唐歡示意我先上樓去。
我知道他是擔心一旦動起手來,沒辦法保護我的安全。一把抓過還在桌上啄米粒的不歸,心不甘情不願的往樓上走。
剛踏上兩層階梯,幾個黑衣人迅速將我攔住。
“這些人形跡可疑,通通帶回去!”領頭的黑衣人此言一出,未央身邊的隨從們迅速從腰間抽出軟劍,一時間客棧內劍拔弩張,殺氣彌漫。
其他桌的客人見情形不妙,幹脆連賬也未結就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客棧。掌櫃隻能幹瞪眼,卻也不敢作聲。
看來一場混戰是不可避免了,握住不歸的右手緊了緊,隨即一鬆,輕喝一聲:“著黑衣者!”
不歸收到指令迅速揮動翅膀,在每個黑衣人臉前晃了一圈。我塗在它翅膀上的藥粉便成功被那些黑衣人吸入體內。
未央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想是不明白我的用意。我當然不會傻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施毒殺了這些黑衣人,隻是略微用了一些軟骨粉,讓這些黑衣人全身無力罷了。
在不歸飛回我肩頭的時候,不知是誰率先動了手,大廳裏頓時一片混亂。
冷兵器的搏鬥是最沒看點的,更何況還是這種單方麵的屠殺。我踢開擋住去路的幾個黑衣人,匆匆上了樓。
一杯茶水還未喝完,樓下已經靜了下來。
唐歡在門外象征性的叩了兩下,低聲道:“收拾好東西,我們要趕路了。”
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這個客棧我們肯定是住不下去了。收拾好行裝,趁著月黑風高,我和唐歡騎上馬,踏著月色往城外走。
沒來得及和未央告別,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不過匆匆一麵,我想我再也不會忘記未央這個名字。
婁國地處平原,本以為我們一路連跋山涉水的機會都沒有,卻在十日後的婁國邊境發現了瀑布。
初歎銀河落,碧天白虹影。
我正仰頭看著邑山之上奔流而下的瀑布,唐歡卻十分煞風景的催我趕路。
“師兄你知道嗎,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去往目的地時沿途經過的風景。”本想和唐歡拽一下文,結果他特別不屑的搖了搖頭。
“你的重點永遠跟我不在一個節奏上,我現在的重點是跨過邑江,咱們就出國了,出國你懂嗎?”
“好吧,我承認我不懂。”
“……”
行至碼頭的時候詢問當地的船夫,說是渡江的船隻每隔半個時辰才發船,上一班剛剛出發。
和唐歡無奈的對望一眼,找了一處草地放追風和閃電去用餐,我們兩人則百無聊賴的坐在江邊吹風。
不歸賴在唐歡肩頭咿咿呀呀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出-汗-人-喝-嘍-明-天-看-風-景。”
“看來不歸的病越來越嚴重了,不僅迷路,現在還胡言亂語起來了。”我擔憂的看了眼不歸,對唐歡道:“若是你認輸,我就告訴你我用了什麼毒藥,你好給它解毒啊。”
唐歡好笑的搖搖頭:“不歸學的是你那句初歎銀河落,碧天白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