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情癲散的瓶子躊躇了良久,到底是下藥還是不下藥呢?
一直躊躇到雅姿離開,天色大亮,才幡然醒悟,我躊躇個屁啊!現在連維洛的麵都見不到,我還怎麼拿杯冷茶去灌他呢?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響,忽聞泥萌在外麵的一聲尖叫,叫聲淒厲慘絕,和上次她看見烏梢蛇時的反應如出一轍,難道雅姿離開的時候落下了竹簍?
起身走出羽軒閣,見泥萌正渾身僵硬的立在玉淑宮的門口。
“發生什麼事了?”我緩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泥萌回頭看了我一眼,手指微顫的指向上方,我順著她的手抬眸,看見一團白色的不明物體正懸在門梁上,還不時有些暗色的液體滴落而下。
“這兩日沒睡好,眼睛疲累的緊,這上麵到底掛的是什麼?”我揉了揉太陽穴,神情淡淡的問。
泥萌一張小圓臉漲得通紅,低頭用袖子抹了抹濕潤的眼角回道:“是……是歡歡。”
歡歡?
我急退數步,用手撐住身後的廊柱,才得以穩住身形:“是誰……是誰幹的?”
泥萌沒答我的話,兀自跑到後院搬來梯子架在門梁上。看著她甚艱難的一點一點往上蹭,便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縱身跳到高處,取下了用草繩懸在門梁上的歡歡。
雪白的棉花團子上染了片片暗紅,我用指尖蘸了血跡放到鼻下嗅了嗅,是砒霜……
有人故意毒死歡歡後將屍體懸在玉淑宮的門前,除了王後夏侯鶯我想不到第二個人。穩了心神,將歡歡的屍體埋到後院,領著泥萌就往宮外衝。
玉淑宮門口的侍衛上前阻攔,我抬手撒了把軟骨粉,用袖子掩住口鼻,拉著泥萌就要往碧乾宮去,誰知泥萌身形一頓就軟軟倒了下去。
糟了!忘記提醒泥萌屏住呼吸了……
思量著若出了事我一個人扛,泥萌不去倒也是件好事,轉身將泥萌扶回羽軒閣後獨自一人往碧乾宮疾步走去。
歡歡是唐歡為了我特意從申大娘那討來的,一路跟著我跋山涉水的來到益王宮,隻因我得罪了人,它便遭此劫難……
有什麼事,有什麼不滿,統統衝我來啊!對一個寵物下毒手,卑鄙!
一路撒著軟骨粉,通行無阻的進了碧乾宮。一直走到翎夕殿門前,微微掩著的殿門裏傳出了維洛低沉的聲音。我抬著的手臂頓了頓,側身立到門邊,想聽清他和夏侯鶯的談話。
“接她進宮不過是因為她還有些利用價值,至於你的臉,寡人會請最好的大夫來幫你醫治。”維洛柔柔的的話語裏透著些許的寵溺。
“哼!臣妾現在這樣還不是拜那個賤蹄子所賜,君上就會哄臣妾,若是君上心裏沒她又怎會冒險前去婁國……唔,我爹前些日子說婁王慕賢現下蠢蠢欲動,聽說還派人去了邊境打算營救維池……”夏侯鶯語氣輕柔的嬌嗔道。
“哦?如此說來,寡人要派夏侯將軍前去邊境一探虛實了。”
“爹爹年紀這麼大了,你怎忍心還讓他去邊境蒼廖之地,不若臣妾陪君上走上一遭。不知君上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