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徭興還需近兩個月的路程,維洛派遣九離帶著一隊先鋒日夜兼程的趕去了隆城。一,是為了暗中打探消息;二,是為了隆城異動時可以在第一時間將太後救出來。
在顛簸的馬車內,夏侯鶯麵色蒼白的捂著腹部,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
“軍醫開給你的藥吃了沒,怎麼到現在一點起色都沒有?”維洛將夏侯鶯的麵紗取下,關切的問道。
“君上……臣妾的臉還是遮起來好了。”夏侯鶯將麵紗重新掩上麵頰,若有若無的瞥了我一眼,道:“外敷內服的藥都用了,隻是傷口一直很痛。”
“你的臉是韓醫師在醫治的時候動了手腳,與昭妃無關。”維洛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恨意,開口解釋道。
夏侯鶯怔了怔,隨即目光在我和維洛之間來回移動。見她秀眉微蹙,顯然是不太相信維洛的話。
“等到了徭興以後,請個醫術好的大夫給你仔細瞧瞧。”維洛說完低頭將手中的書冊攤開,繼續看了起來。
同行的唐歡和木槿夫人自是懂醫術的,隻是我不開口,他們自然也不會給夏侯鶯診治。
日夜兼程的行出蒼廖,我掀開厚重的簾子,看了眼暮色沉沉的窗外,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維洛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道:“到豐城了。”
“豐城……對了,我一直忘記問了,上次蕭然說抓捕荷兒的人全部死在豐城外,九離是怎麼幸免的?”我有些疑惑的問維洛。
他將我支著簾子的手握入掌心,窗簾落下,昏黃的光線掃過他狹長的眸子,他微微側目,而後柔聲道:“以後再告訴你。”
我甚不明白這件事有什麼不能說的,目光掃過夏侯鶯,瞬間明白了點什麼……
就在這時,車廂猛然一晃,外麵傳來陣陣馬匹的嘶鳴聲。
維洛抬手推開車門,隻見前麵一片黑壓壓的人影,片片銀色的鋼刀折射著夕陽的紅光,格外刺眼。
領頭的益軍頭目將長劍出鞘,一聲大喝:“保護君上!”
“婁軍?”我疑惑的看向維洛。心道,這慕賢反撲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維洛將車門關上,搖了搖頭,:“不像,可能是前蕭國的殘餘勢力,畢竟我拿下蕭國的時間太短,還沒有完全掌控它。”
聽維洛這麼一說,我的腦中瞬間閃過季昌和黎曼舞的名字。
現在我們腹背受敵,看來徭興也未必安全了。
馬車外的廝殺愈演愈烈,我不安的坐在馬車內,再一次堅定了以後要遠離這些紛爭的決心。
隻是這些事情了結以後,維洛到底會不會隨我去浪跡天涯呢?
“不用擔心,這裏有數萬兵馬,眼前不過是一些小嘍囉。”維洛見我緊著麵色,柔聲安慰道。
反握住他冰冷的手,道:“我不是擔心,隻是不喜歡廝殺、不喜歡戰爭。”
維洛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夏侯鶯的目光停在我握住維洛的手上,輕哼了一聲,譏笑道:“堂堂集安堂的殺手說不喜歡看到廝殺,真是可笑。”
“流蘇姐姐雖是殺手,但心地善良,不忍看著廝殺有什麼可笑的?”泥萌甚不服氣的頂了一句。
“你個賤蹄子,竟敢跟本宮這麼說話,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夏侯鶯摸著自己長長的指甲,鳳眉一挑,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