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徭興的這兩日一直嘔吐不止,也沒有胃口吃東西。維洛一邊疲於戰事,一邊還要憂心我的身體。
孤峰山上的景和宮內,維洛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頗有耐心的哄我吃。
看著白花花的銀耳,我蹙眉道:“惡心……”
“已經很清淡了,又不是油膩的東西怎麼還惡心?”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俯身趴在桌上,側頭懶洋洋的盯著維洛。
他將勺子遞到自己唇邊,輕輕抿了一口,讚歎道:“木槿夫人的手藝真是不一般,一碗普通的銀耳蓮子羹竟做的這般香甜美味。”
見他用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悠悠望著我,我甚無奈的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邊緣。
在我以為他要不動聲色的將那碗羹吃完的時候,他突然麵色一緊,將碗放到桌上,抬袖掩了口,疾步朝門外走去,而後便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
木槿夫人的手藝……
果真不一般!
我厭惡的將桌上的碗往一旁推了推,身後的泥萌疑惑的問:“君上難道也有身孕了?”
維洛跨進門檻的身子怔了怔,隨後狠狠瞪了一眼泥萌。
看著他消瘦的身形,微黃的麵色,我竟泛出一絲心疼,起身挽住他的臂彎,柔聲道:“這些日子你麵色一直不大好,是不是身體不適?”
維洛單手捂著腹部,憋笑道:“許是昨夜裏你踢被子害我著了涼。”
昨夜?
我按著額角想了半天,道:“昨夜你來我這了嗎?我從睡著到醒都沒看見你啊!”
“我過來時你已經睡下了,看你睡得那麼沉,就沒忍心叫醒你。”
“唔,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接著道:“晚些時候還是讓木槿夫人過來給你瞧瞧,你將養好了身子才能專心對付慕賢啊!”
維洛應了一聲,目光卻盯著桌上的那碗已經冷了的銀耳蓮子羹怔怔出神。
從身後將他輕輕擁住,附耳低語道:“木槿夫人擅毒,興趣對戰事會有幫助。”
“哦?”維洛眸光一閃,隱約露出笑意。
提議維洛派遣精銳潛入敵營投毒,事成之後再揮兵直下,這樣至少對膠著的戰事能起些推動作用。
兩日後有快馬來報,慕賢放棄攻下隆城,將大批兵力調度至徭興城外。
隨著維洛站上百尺城樓,看著城外黑壓壓的一片婁軍,心情沉重異常。
維洛一身玄色戰袍在寒風中烈烈作響,劍眉之下那雙勾人魂魄的眸子變得剛毅起來。
泥萌將手中的鬥篷披上我的肩頭,擔憂道:“流蘇姐姐,這裏風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維洛沒有作聲,隻是定定的盯著城樓下。
覺得他今日有些奇怪,從早上開始就一言不發。按著先前他對我的態度,萬不會同意我上城樓的,但是今日,無論我說什麼他都隻是默著。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城樓下,隱約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我攥著泥萌的衣袖道:“你看城樓下的那個人是誰?”
泥萌眯著眼睛看了片刻驚呼道:“我的媽呀!下麵那個人怎麼和君上長得這麼像?”
維池?
果然是他,我身形晃了晃,急退了兩步,目光再次轉向維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