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洛乘著夜色回到了靜軒殿,想到泥萌說的話正考慮著要不要給他道歉,他卻甚溫柔繾綣將我擁進懷中。
“想到要和你分別半月我就恨不能隨你同去。”維洛摩挲著我的耳垂帶著絲絲不舍的語氣道。
我輕笑出聲,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微啟的嘴唇上印下一吻,而後風輕雲淡道:“不過半月而已,在太後壽辰之前一定能趕回來,到時你說不定連玄山的和尚都不用請了呢!”
“記住,若是你爹執意不肯前來你也可以將你娘親請來。”維洛一邊點頭一邊順著我的長發道。
太後中的毒我根本無法確定是什麼毒,想來娘親也沒什麼辦法,這事還必須得我爹出馬,但為了不讓維洛擔心,我隻好依言點了點頭,道:“我順道將景兒也接過來吧,我想他想得緊。”
維洛略略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景兒待在桐山會比王宮安全,等我將這裏的一切處理好後再將他接過來。
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便不再多加言語。
翌日清晨我和泥萌在暗衛的護送之下乘上了前往婁國的馬車,維洛一直將我們送出隆城才下了馬車。從馬車的車窗往回看,見他正麵色沉沉的立在城樓之上,玄色的袍子被寒風吹得烈烈作響,肆意飛舞的青絲掩去了那雙狹長而深邃的雙眸。
朝著他逐漸變成黑點的身影揮了揮手才戀戀不舍的縮進了馬車裏。
一路上泥萌甚沉默,再不似以前那樣多話,想來蕭然的事情還是對她打擊不小。
“流蘇姐姐,為什麼一直都沒見到九離呢?”泥萌趴在車窗邊緣,突然轉頭開口問道。
“這……”我怔了怔,隨即疑惑起來。按照蘇澈的說法,他是根本沒有見到九離,可那天九離明明已經突圍出了桐山……
難道桐山以外還有人埋伏?九離根本沒有出婁國?
見我神色晦暗,泥萌搖著我的手臂不解的問道:“九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樣跟她解釋當下的情形,隻能告訴她:“也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遭,九離的下落維洛應該還在調查。”
“希望他能平安無事……”泥萌垂下頭,兩排濃密的睫毛擋住了黯淡的眸光。我拍了拍她的脊背,將她身上的鬥篷裹得緊了些。
回到桐山已是數日之後的事情,到達山頂的集安堂卻見大門緊閉,我輕輕叩了叩門扇,半響才傳出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娘親一身素色深衣披了件白色的鬥篷,麵色憔悴的開了門。
“流蘇……你怎麼回來了?”娘親慌亂的理了理蓬亂的頭發,隨後將我和泥萌迎進了門。
環視空蕩蕩的集安堂不禁出聲詢問:“娘親,發生什麼事了?”
“你……你爹和倉吉影將景兒帶走了……”娘親秀眉緊蹙,抬手撩開耳鬢有些灰白的發絲,聲音沙啞道。
爹和叔叔將景兒帶走了?我身形微晃,用手扶住娘親的胳膊,“他們把景兒帶到哪裏去了?他們將景兒帶走做什麼?”
“你爹從雪山絕地回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他再也不是以前的藥王倉吉流了……我不知道是誰害他廢了雙腿,每次夢魘中隻聽得他低喚著要報仇。”娘親將我按到椅子裏坐下隨後細細將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