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蕭瑟,有晶瑩的雪花徐徐落下。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澈的身上,他理了理鬢角被風吹亂的幾縷發絲,恭敬的朝慕賢施了一禮,然後從腰間抽出了長劍。
劍身出鞘,寒光閃閃,我下意識的攥住自己的衣袖,正思量著爹成功害死蘇澈後下一步會做什麼的時候,隻聽得慕賢抬手將蘇澈攔住,沉聲道:“住手!”
爹爹瞥了一眼慕賢,潛台詞是:“你到底想幹什麼?”
“閣主尋這個借口要了蘇澈的命倒也是順理成章,隻是我此次前來隨身帶著的武功高手可不隻蘇澈一人。”慕賢說著輕輕拍了拍巴掌,然後便有兩個侍衛押著一個身穿武將服的男子走上前來。
“這位是?”我瞅著他似曾相識的眉眼,不禁出聲問道。
“益國的大將軍夏侯冶。”慕賢矮身用手挑起那人的下巴,語氣輕蔑的答道。
夏侯冶?他不是夏侯鶯的堂哥嗎?如果我沒記錯他和蘇澈是一夥的,怎麼這個時候慕賢會將他拉出來替蘇澈受死呢?
“你這樣做不怕夏侯鶯報複你?”
“報複?就憑她?”慕賢不屑的揚起嘴角,從蘇澈手中接過長劍,一劍貫穿了夏侯冶的胸膛。
夏侯冶怒目圓睜,嘴角溢出汩汩殷紅的血液,低低念道:“我妹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遭報應吧!”
“嗯,看來我得盡快通知夏侯鶯,她的堂哥是死在我手上的。”慕賢猛然抽回劍,帶出一串翻飛的血花。
滴滴刺目的紅落在晶瑩雪白的冰麵上綻開朵朵絢麗的紅梅,夏侯冶瞪著一雙眼睛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我輕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爹爹,想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些什麼。
“入口很快就要出現了,大家往後退!”爹爹突然抬手護住我快速向後退去。隻覺地麵一陣劇烈的晃動,我險些摔倒在地,幸好爹爹及時將我拉住。
原來開啟這雪山絕地的入口真的需要內力深厚人的心頭血,先前我以為爹爹隻是單純的想要對付蘇澈,看來我是誤會他了。
搖晃的地麵上逐漸裂開了一條縫隙,一麵堅實的冰壁從縫隙裏慢慢升了上來。
待一切歸於平靜,這噬魂壁也終於恢複了我們初見時的模樣。
爹爹推著輪椅正欲上前,慕賢卻一把將他拉住:“閣主,我們這樣進去之後你可有辦法再出來?”
“出來是有辦法的,隻是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我也知曉,一旦動了這雪山絕地裏的東西,這裏便會永久的關閉,以後再也沒人能夠尋到這裏了。”爹爹將手緊緊扣在扶手之上,側頭看向慕賢。
“你既然知道我就明說好了,我帶走這裏的東西後,這裏便沒了存在的意義,以後沒人能進入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事。”慕賢揮手,示意眾人跟著我爹依次進入了雪山絕地。
這裏和上次來時沒有什麼變化,可能是因為少了些許的生氣,初春的景象愈發顯得蕭瑟。
我們一路過了木橋,在對岸的木屋邊停下了步子。慕賢命人先到碧湖之下去找荷兒,然後再著手搬運東西的事宜。
爹爹此次過來並未帶多少人手,除了幾十名貼身的手下之外就連叔叔倉吉影也留在了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