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賢從蒼廖運出了大量的金子後,婁國國庫充盈。是以在立桐詹為京城時,慕賢下令重金打造了一堵高達數丈的鎏金城樓。
泥萌想著自己手頭拮據,算計著要不要等月黑風高的時候爬上城牆,摳些金子下來應急。
可當住進客棧後,她就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韓子若甚尋常的從懷中摸出一錠金子交給掌櫃的時候,泥萌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這個毛賊居然這麼有錢,他是靠偷東西發家致富的嗎?
“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現在隻剩一間客房了。”掌櫃的接過那錠金子有些為難的說道。
一間客房?
“這樣吧,我睡客房,你去外麵的馬車上將就一宿。”泥萌甚是果決的拍了拍韓子若的肩頭,而後示意小二領她上樓。
“喂,喂!我出銀子你來住,還讓我去馬車上將就一宿,你這個人有沒有良心啊?”韓子若一把將泥萌拉了回來,甚是不服氣的低吼道。
“難不成讓我去睡馬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泥萌甩開他的手,惡狠狠的盯著他。
韓子若並未生氣,隻是欺身上前,附耳道:“你想試試看嗎?”
“你……”泥萌的一張小圓臉漲得通紅,略略拉開了些和他之間的距離,怒聲道:“你住房間吧!本姑娘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去蒼廖的!”
泥萌說完轉身疾步走出了客棧的大門,一陣寒風吹來,她翠綠的裙裾和長長的青絲在風中舞動翻飛。
這麼容易就生氣了?韓子若沒想到她竟這麼小氣,在原地怔了半響才迅速追了上去。
京城的主幹道上人來人往,那個翠綠的身影不消片刻便隱在了人群中。韓子若環視四周,一時有些埋怨自己,方才一時興起想逗逗她,沒想到她就這樣生氣了。女人還真是奇怪,真不明白兄長韓荷兒為什麼那麼努力的想要做女人。
當今婁王慕賢雖說對兄長情有獨鍾,但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經和別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如今那個孩子被封了太子,那個女人封了貴妃,唯獨兄長無名無分的留在宮中,他為他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在京城的街頭走了許久依舊沒見到韓子若追上來,這貨還真不是個男人。泥萌在心裏低罵著,卻突然一頭撞在了一堵肉牆之上。
小若若幾時變得這麼強壯了?
泥萌心頭正犯疑惑,抬眼卻看見眼前站了個陌生的彪形大漢。
“跑了這些日子,你也該消停了吧!”大漢說完一個刀手劈在泥萌的頸間。泥萌還沒搞清楚情況,便被大漢打暈扛上肩頭,帶離了長街。
韓子若站在桐詹城的城樓之上,望著滿城的人影綽綽,微微蹙起了眉頭。他從袖中摸出一支細長的竹管,將竹管一端的塞子退掉,而後揮手將竹管裏的粉末撒了出去。
粉末隨風散落在桐詹城的每個角落,扛著泥萌的大漢身形頓了頓,隨後倒地哀嚎起來。
他身後的數個同夥也同樣倒地不起,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一群人倒地痛呼的壯觀場景吸引了許多人的圍觀。韓子若的視線轉向這裏時嘴角微微勾出了笑意,他從衣袍上撕下一塊布料掩去了麵容,腳步輕點的飛身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