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 第一章 青山精神病院(1 / 1)

萬家燈火,喧囂紅塵,一花一世界,一樹一天堂,每一個燈火通明的房屋內都有一個與眾不同的故事,都摻雜著幾般不會重樣的人生,這個故事就是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開始的。

杜平,一個十三歲的青少年,身體瘦弱,長相倒十分清秀,隻是眼睛裏沒什麼精氣神兒。在杜平的印象中,家庭暴力充斥著整個孩童年代,父親酗酒,醉酒後會狠狠地毆打他,母親賭博,在輸錢後也會拿杜平撒氣。直到有一次,醉醺醺的父親狠狠地將啤酒瓶砸碎在杜平頭上,杜平當時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後,世界還是那個世界,父母還是那樣的父母,但杜平總感覺家裏無形中多了一個人。有時候放好的東西會莫名其妙地失蹤或變換位置,杜平敢肯定他沒記錯,而自己的父母也不屑於碰他的東西,難道家裏有鬼?

於是杜平試著將他用過的東西都做好記號,等到一覺睡醒,記號要麼亂了,要麼就不見了。更令杜平納悶的是,日期過得太詭異了,比如:今天一號,一覺醒來已經三號了,但杜平二號確實去過學校,老師同學也都知道他二號做了什麼,可杜平本人卻一無所知,難道這是間歇性失憶?

從那以後,杜平經常會對著鏡子沉默,過會兒就會發現鏡中的自己越來越陌生,回想起最近,父母對杜平的打罵倒是少了,但他們看向杜平的眼神越來越怪異,並帶杜平辦了退學手續,如此,杜平的學曆水平也就停留在了初二。杜平時常會想:可能我被鬼附身了吧……

在杜平十五歲的一天,杜平父母把他拽上車,顛簸了將近十個小時,在一個村莊的盡頭,杜平被他們揪了下來,當時的杜平並不敢多嘴問些什麼。

在土路上走了幾公裏後,麵前群山圍繞,溪水環流,在綠蔭遮蔽處隱隱約約能看見幾棟破舊平房,還有個小操場。莫非這是我的新學校?杜平暗暗地想著,但隨即,杜平渾身一顫,剛剛的念頭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到鐵柵欄門邊上立著一個破爛牌子,上麵寫著:青山精神病院。

杜平的腦袋有些恍惚:我們到這裏幹什麼?就在這時,門口的保安拎著把獵槍就從破舊的保安室裏出來了,黝黑的皮膚,又高又壯的身板,讓杜平想到了李逵,這個保安凶狠地看著他們,粗著嗓子喊了一個字:“滾!”

這時杜平的父親忙不迭地上去給了李逵保安一遝錢和一封信,李逵保安掃了一眼然後拉開鐵門示意他們進去。杜平進去才發現,這裏的荒僻陰沉與外麵的綠意嫋嫋簡直像是天堂與地獄,進門左拐是一個寫著“精神鑒定科”的房子,杜平就像隻小雞一樣被他爸拎了進去。

聽到腳步聲,桌子後麵的轉椅慢慢地轉了過來,窩在座椅裏的白大褂男子翹著二郎腿,叼著煙,他身材修長,留著一個朋克頭,被他用梳子和啫喱水打理得呈一縷一縷的,好像一條條小黑蛇伏在上麵,下巴掛著一嘬山羊胡,最令杜平印象深刻的是,這個人圓圓的眼鏡片後是一雙類似於狐狸眼睛般狹長的雙眼,讓人不寒而栗……

在看了杜平父親給的信後,狐狸眼醫生淡淡地對杜平說:“去這個房間”。聲音尖銳而又沙啞,使得杜平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蹦了出來。說完狐狸眼醫生就向杜平走了過來,杜平本能地抗拒著,還聞到他身上有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這味道杜平在化學課上聞過,不過這味道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這幽香讓杜平不知不覺中就放鬆下來,跟隨他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麵有著各種各樣杜平看不懂的儀器,他順從地配合狐狸眼做了幾項試驗,無非是要自己完成一些動作,再就是問幾個問題,比如:看到地上有硬幣你會怎麼做?這家飯店的人太多你會繼續在這吃飯嗎?等等無聊的問題。隨後狐狸眼就帶杜平出了房間。杜平暗暗想到,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精神鑒定吧。

出來後,狐狸眼醫生對杜平父母說道:“人格分裂,繳費規則信上都有,a、b、c三項選一項。”杜平父親立馬點頭哈腰地掏出一遝紅票子,估摸著有幾千塊錢,點頭說道:“選c,選c!”看他的表情就好像拽掉一塊腫瘤般的如釋重負。

杜平這時才感覺腦子運轉開了,好像有點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了,他猛的從狐狸眼醫生背後竄出,向門口衝去,這時,杜平那個所謂的爸爸似乎預料到了這一切,一把就將杜平攔住,杜平趕忙回頭想要找尋別的出路,但迎麵而來的是狐狸眼醫生手中的一個小噴瓶,芬芳的液體星星點點地灑在杜平臉上,杜平眼前一花,意識漸漸模糊,眼皮越來越重,手腳也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