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病人們都集合在樓前的操場上,杜平看到一個留著飛機頭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臉上有好幾道傷疤,眼神十分犀利,拿著一根棒球棒,在他身後站著那個“獨眼大叔”,這“獨眼大叔”可是最好認的,另外還有四個護士,兩男兩女,陳園園赫然在列,一看到她杜平就想起了那塊美味的麵包。
刀疤男看了一圈說道:“各樓層負責人清點一下人數。”
洛淮安在杜平旁邊小聲說:“我們的宿舍樓有四層,每層一位負責人,一層樓最多就24個人,還是很好清點的,除了四樓是女人住的,其他都是男的,想不想去四樓看看啊?”
杜平覺得這話沒法接下去,選擇了沉默,接著洛淮安繼續說道:“一會我們去做森田療法,在這純粹是放屁,欺負我們沒文化,森田療法就是禪療法,是一種自然療法,由日本東京慈惠會醫科大學森田正馬教授創立,1938年,森田正馬教授病逝後,他的弟子將其命名為‘森田療法’,做森田療法需要的步驟可不少,也需要頂級的神經科專家,到了這個破地方,就讓我們躺在草叢上聽聽音樂,曬曬太陽,還不能亂動,真是無語了。”
杜平驚訝地看著洛淮安,“你的知識真淵博!”
“那必須的,哥再給你普及一下啊,這森田療法主要適用於強迫症、社交恐怖、廣場恐怖、驚恐發作的治療,另外對廣泛性焦慮、疑病這些神經症,還有抑鬱症等也有療效。森田療法隨著時代在不斷繼承和發展,治療適應證已從神經症擴大到精神病、人格障礙、酒精藥物依賴,還擴大到正常人的生活適應和生活質量中。其實,森田療法是一門人生學問,還有啊……”
“閉嘴!”刀疤臉的一聲大喝讓洛淮安差點把舌頭咬斷,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也頓時沒了,謔!真威風。
這時,一個男護士拽著一個矮胖子病人對刀疤臉說:“剛哥,就差他一個,都齊了。”
刀疤臉走到矮胖子跟前問道:“為什麼遲到?”
“起……起晚……晚了……”矮胖子渾身像篩糠子一般抖著,撲通一聲,腿一軟就跪在了刀疤臉跟前。
刀疤臉隨即掄起棒球棒打在了矮胖子的大腿上,“啊”的一聲慘叫,矮胖子抱著大腿在地上抽搐不已,刀疤臉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帶其他病人去做治療。”
在護士的帶領下,所有人都走到了操場旁的草坪上,經過剛才的事,杜平心裏十分慌張,再看周圍的人,對之前發生的仿佛見怪不怪了,杜平心裏有點明白這刀疤臉為什麼這麼威風了。
森田療法跟洛淮安吐槽的一模一樣,就是躺在草坪上,曬太陽,聽歌,別說,杜平覺得這樣還挺舒服的。
森田療法大約持續了一個小時,之後是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杜平就跟個小尾巴似的貼到了洛淮安旁邊,洛淮安看他這樣,咧嘴一笑,“看到剛才的情形,怕了麼?”杜平點了點頭。洛淮安繼續說道:“隻要乖乖聽他們的話就不會挨打”
杜平瞪大了雙眼,“那這樣不就成傀儡了?”
“沒錯,這裏不是一個簡單的精神病院,病人也不是上帝,在這裏,我們的地位就是奴隸,因為這兒的人除了精神病就是被家庭拋棄的人,還有的就是得了精神病被家庭拋棄了,這兒是一個國家法律觸及不到的偏遠地方,在這,他們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