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菲菲看到漫天飛舞的綠色樹葉,不由得皺眉,他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來?反正這個人就是四個字:奸詐狡猾,她肯定白替他擔心了。
雖然不知道張陵要搞出什麼花樣來,但此刻她已經開始同情這位左丘少了。
鐵郎看著台上這一幕,就想到昨晚張陵出去摘樹葉的情景,當時他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這東西何用?”
張陵將這些樹葉打包,眸光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當然是用來保命了。”
現在他還是沒看出來,這些樹葉能夠保什麼命。
祭壇上高高在上的五位正副盟主也被開場的比試吸引了,青衣劍客忍不住喃喃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左丘少見張陵帶了一包裹的樹葉,就笑得更加張狂,八卦宣化斧更加猛烈地甩了起來,一道道沉重的氣息向張陵衝擊而去。
張陵呢,手中捏著一片樹葉,左一個驢打滾,右一個驢打滾地躲著。
“這小子捏著個樹葉不撒手是幹什麼呢?”神火老祖都看蒙了。
青衣劍客也有些疑惑,可心思澄明的他很快就看穿了張陵的舉動:“他在等風。”
是的,等風,這會兒還是清晨,山間是一絲兒風都沒有,這個年輕人捏著這一片樹葉,是在等對方斧頭製造出來的勁風將他灑在比試台上的樹葉按照他心中所想歸攏啊!
恐怕連他不停躲避對方斧頭的方位都是計算好的,還真是好機智啊。
比試台上傳來的全是左丘少的狂笑聲,這種完全壓製式的比試,對他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八卦宣化斧沉重的氣息在比試台上劃出一道道風痕,張陵灑出的樹葉都被他的斧風掃成一道道豎列了。
被斧風搞得狼狽不堪的張陵忽然露齒一笑,他燦爛的笑容在左丘少眼中那就是不知死活,在東皇菲菲眼中就是奸詐狡猾,而在鐵郎眼中那就是詭異地一笑啊。
隻見張陵笑著對左丘少說道:“不好意思,我贏了。”
話音剛落,張陵捏在手中的那片樹葉就拋了出來,樹葉落地,他突然看見從張陵腳底刮起了一陣狂風,地麵上的樹葉跟著狂風嘩啦啦衝著左丘少而來,八卦宣化斧擋在臉前卻依然被狂風吹得睜不開雙眼。
這陣風來得迅速猛烈,等他再次睜開雙眼時,赫然伸手不見五指,天怎麼黑了?
到了這個時候再傻也知道對方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不過,他不會中計的,想趁著黑暗偷襲他,哼,沒那麼容易!
隻見他揮舞著手中的巨斧,張口罵道:“小賊,給本少滾出來!”
在外麵看的眾人卻都沉默了。此刻,左丘少像個無頭蒼蠅般在比試台上拚命地揮舞著斧頭,看上去像個跳梁小醜。
而張陵卻在左丘少不遠處盤坐下來,一邊從容不迫地整理著身上的行裝,一邊看著左丘少被困在一隅之地揮舞著斧頭叫罵。哎,實在無聊的他打了一個哈欠,而後闔上雙眼一手托腮在那兒打盹。
“我就知道。”東皇菲菲低聲說道。他就是這麼一個又可惡又可恨的人,可眼底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周圍已經有人不滿了:“這是要比到什麼時候?”
雖然張陵上台到現在,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可眾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於是,在請示了祭壇上五位正副盟主之後,裁判宣布道:“張陵勝。”
結果出來了,張陵當然是把陣法給撤了。而陣法中已經急紅眼的左丘少喉嚨嘶啞,驟然見到張陵出現在眼前還想一斧頭劈過去,直接就被裁判按住了。
“你已出局。”裁判說。
“怎麼可能!”左丘少還想掙紮。
張陵卻在下台前,回頭衝左丘少露齒一笑,眸光一如往昔的狡黠。
隻見他頗為正經地問道:“你知道我困住你的陣法叫什麼嗎?”
“什麼?”左丘少不甘心地問道。
張陵收斂了笑容,手中不知何時夾著一片綠葉四平八穩道:“這叫: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左丘少哇哇大叫氣得都要吐血了,雙目赤紅:“我不服,我要再和他比一場……
小賊,你別得意!”
左丘少已經被五嶽仙盟的弟子快速架起送出演武場,他撕心裂肺的聲音久久地回蕩在演武場上空。
這第一場比試的確讓人印象深刻,眾人看到張陵時也都收斂了些許輕視。
不過很快五嶽仙盟的修者就叫了下一輪,對方正是華山連長峰,他的長相十分剛硬,穿著墨綠色法衣的他帶著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戾氣,隻見他一晃身形,就站在了比試台上。此刻,他傲然而立,手握大夏龍雀刀呈雙手抱胸狀麵無表情地看向台下的眾人。
這種沉悶的威勢,無形中給人以壓迫之感。眾人一片默然,不少人已經開始替連長峰的對手哀悼了。
然後,就看到一名乖巧可愛的少女弱弱地舉起手,眸光水盈,咬著下唇道:“棄權。”
是啊,遇到像連長峰、昆侖、巨雄這樣的對手,獲勝的希望實在渺茫,還不如趁早棄權也不耽誤大家時間。
連長峰躍下來時,竟然筆直衝著昆侖走了過來,眾人紛紛讓道,隻見他在路過昆侖時停住,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昆侖道:“不能在此與你比一場,實在可惜。”
昆侖眸光微微一沉,回道:“的確可惜。”
他們兩個一直以問道者作為自己努力奮鬥的方向,雙方的實力都很紮實,卻到今天都沒有比試過誰輸誰贏真的不好說。
聽到昆侖的回答,連長峰微不可聞地哼笑了一聲,昆侖不知其何意,不過對方已經大步向前走去了,並沒有留在演武場繼續觀看比試的意思。
“這個連長峰,也太過自以為是了。”東皇菲菲冷冷地看向連長峰遠去的背影。
雲奇在一旁嗬嗬笑道:“連長峰一向自傲,不過他很有實力,的確也有驕傲的資本,師妹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