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恐怖之地(1 / 3)

一陣天旋地轉,張陵愕然地發現,他依然在無憂泉的邊上站著,不同的是,東皇菲菲卻失去了蹤影。

可很快,張陵就發現了四周的不同,下一秒,後腦處突然襲來一陣冷風,張陵大驚,劍都來不及拔直接旋身架起來擋下。

卻發現,隻是一個手刀,而劈出手刀的人——張大順!

張陵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張大順,這是他熟悉的老爹的樣子,這是,當年離開他時的樣子啊。以前的他不懂,總覺得自己老爹不正經,可現在,他看得很清楚,那雙黝黑發亮的眸中,帶著難以隱藏的滄桑。

“咦,小子反應很快嘛。”張大順看著張陵,覺得眼前這個年輕小子反應倒是不弱,再看張陵的裝束,以及那身後的油黃大傘,張大順心裏忍不住嘀咕一句,怎麼跟他的穿著打扮有那麼點相似呢,難道是他的崇拜者?

看著如此熟悉模樣的老爹,張陵喉嚨一哽,差點脫口而出叫出爹來。

哪裏知道,張大順隻是看著平靜的無憂泉,眸中映照著水麵的光問道:“小子,你也是為森魔而來?”

張大順不認識他,因為,這就是十二年前的樓蘭古城,而他是連闖了七個生關死劫來救自己深愛的妻子的張大順啊!

“是。”他如此答道。

張大順聞言笑著點頭,額前的兩縷發絲微微晃動:“年輕有為,真是讓人羨慕,不過,森魔沒那麼簡單,你不害怕嗎?”

“前輩,你不害怕嗎?”張陵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輕顫,他覺得自己有很多很多話想問問眼前這個人。

“怕呀,怎麼不怕。”張大順回答道。

張陵有些驚愕於張大順的回答,轉而看向了張大順。

就見三十上下的張大順笑著道:“早過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嘍,小子,等你有了牽掛的人你就知道了。”

張陵感覺胸口堵了一下,脫口問道:“前輩是不是還有家人在遠方等你?”那個小小的,隻有八歲的男孩。

張大順愣了一下,神情帶點悠遠、擔心、欣慰,還有深深的眷戀。他嘴角帶著無奈地笑道:“是有個小家夥讓我放心不下。”他要是回不去,那小子恐怕會埋怨他一輩子吧。

張陵聞言,眼眶一熱,卻是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先前走馬觀花一般看到地脈中發生的場景,如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行了,這兒不該是你來的地方,小子,回去好好修道,再出來降妖除魔吧。”

張大順如此說道,手中已經打出一道法訣,位於無憂泉的地脈通道再次被打開。

張大順一躍而下。

“前輩!”張陵見狀,緊跟著一躍而下。

穿過了無憂泉,前往地脈的通道像一個地底洞穴,張陵一路下滑,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等到衝出一片光明時,張陵才發現,這地底是更加寬闊的洞穴,隨著地脈的走勢,卻泛著淡淡的詭異的死氣。

周圍根本沒有張大順的身影,是他跟丟了嗎?

張陵凝眉,按道理說,張大順應該經曆七個生關死劫,可張大順現在的影子呢?

他小心翼翼走在地脈之中,然而,沒過多久,迎麵飄過來一團白色的霧氣,張陵連忙一手掐訣,謹慎萬分。

然而,那白色的霧氣從他周圍穿過,一瞬間,他就到了另一個地方,溫度驟然升高,就像身處地心之中一樣,周圍布滿了紅色的岩石,而岩漿卻沿著岩石間細細密密的裂縫緩緩流動,就像人體內的血脈一樣。

張陵驚疑不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到了這個地方。

他手握煙雲傘,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可沒過多久,他竟然看到了一個被半透明的膜包裹著的像嬰兒一樣酣睡著的人。

這是十二年前,森魔所盤踞的地脈嗎?這個人,難道就是被森魔吞沒的人?

張陵想著,繼續小心向前走去,哪裏知道,一轉彎,無數個半透明的膜包吊在空中,放眼望去,整個通道上密密麻麻掛滿了這樣的膜包,而每個膜包裏都有一個蜷縮著好似嬰兒姿態的人。

一瞬間,張陵隻覺得毛骨悚然,這就是森魔嗎?難怪,張大順和冷翠無論如何也要將森魔滅殺,即使沒有當年冷家堡的事情,以張大順和冷翠的性格,遇到森魔又怎麼會袖手旁觀。

他的父母,浪跡天涯,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跟在他們身邊的那些日子裏,看他們滅殺作惡多端的妖物,看他們在百姓的歡呼和簇擁下率性離開。他們是為了這些可以舍掉生命的修道者啊。

張陵從密密麻麻的膜包中穿梭而過,隻是在他不經意抬頭時,卻震驚在了當場。

因為他看到眼前這個膜包中包裹著的,竟然是雲奇師兄!

“雲奇師兄!”張陵不敢置信,不可能,他不是在十二年前的地脈中嗎?十二年前,這裏怎麼會有雲奇師兄的存在?

他是不相信,可側過頭,卻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昆侖師兄?小玉?”張陵震驚無比,他掃過周圍的膜包,又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他不敢置信地衝了過去,摸著那冰涼的膜包,“鐵郎!”

而在鐵郎周圍的兩個膜包裏,躺著的正是紫琉璃和安克兒!

他們都像睡著了一樣,張陵震驚無比,卻猛然深吸一口氣。冷靜,張陵,冷靜下來,不對,這不是十二年前,這就是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自己還處在夢境之中?

隻是,不容多想,張陵手中的劍橫掃而過,這些膜包一個個被張陵劃破,鐵郎他們跟著落了下來。

“鐵郎?”張陵伸手摸在鐵郎的脈門上,脈搏的跳動十分正常,鐵郎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

他又看向紫琉璃、安克兒,乃至昆侖、雲奇和小玉,大家與鐵郎的情況一樣,隻是睡著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裏?”張陵神色凝重,如果不是他處在夢境,或者是陣法製造出來的場景,那麼這件事情,就太過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