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孤兒院的經曆讓陸千麒想了很多,也可能是施仁那種非同尋常的情緒讓他有所觸動,陸千麒隻是溫和的回了句“好”。
他話不多,可一個好字就讓蘇黎格外高興。
“你去孤兒院,不僅僅是想去看看而已吧?”陸千麒撥了一筷子魚,把魚刺剔了以後才放在施仁的碗裏。
蘇黎點頭,眸子裏都是調皮的神情,“你們一個個的,都鬼靈精怪的,偏不跟我說那筆錢怎麼用,還跟我耍花腔,哼。”
陸千麒捏了下她的鼻子,“你那麼聰明,我說多了豈不是就越俎代庖了?”
蘇黎苦惱的摸著鼻子,“再被你捏下去,這鼻子都快掉了。”
“真的會掉麼?”施仁一臉震驚的坐在旁邊,捂著自己的鼻子。
“你做什麼?”蘇黎笑著問兒子。
“媽媽你平時也喜歡捏我鼻子!”施仁揉著高挺的鼻子,“會掉麼會掉麼?”
蘇黎笑出了聲。
晚上的時候她靠在枕頭上和陸千麒說自己的想法。
孤兒院不需要陸千麒再用自己的私賬去供養,原本就是掛在陸家名下,李和玉的這筆錢正好可以用在孤兒院的改建上。
一口不能吃成大胖子,所以蘇黎想先拿出一部分錢來,在慈心孤兒院做試點,看看效果。
陸策原先的學堂,她打算重新辦起來。
這個想法讓陸千麒沉默了許久,蘇黎卻還是堅持告訴他自己的意見,“這些孩子到了十六歲就要出去上學,可難保他們能不能真的過五關斬六將上大學。而且我覺著,以後的趨勢並不是上了大學就有出路,而是掌握了一門技巧才有出路。陸家擅長的,陸家能夠提供的,還有我們能幫助他們的,要綜合考慮,而不是以偏概全。”
那些殘疾的孩子,就算考上大學,也未必能在社會上找到合適自己的位置。
蘇黎覺著,既然已經接收了他們,就要根據他們的特長和天賦,進行一些特別的技能培訓。
而這些,如果真的能精專下來,說不定反而是條出路。
“但是根據每個人的特長和天賦進行區分,是個非常難的事情。”
“我知道。”蘇黎就和陸千麒討論起來,“你看啊,比如說陸策師傅之前教你們古玩收藏類的知識,也未必是需要你們都出人頭地,但你看你就走了別的路,顧佩霜卻在珠寶這行當大放異彩,有時候給根橄欖枝,說不定就會有不一樣的發展道路。再比如說畫畫,有些人能夠畫成大師,有些人可以畫成設計師,但也有些人卻可以修身養性。你看陸家旗下那麼多公司和產業,為什麼不對這些孩子進行定向的培養和輸送呢?像那些殘疾的孩子,如果畫畫非常好,其實說不定可以做公司的設計師。”
蘇黎這次說的已經非常詳細,讓陸千麒眼前微微一亮。
“你現在肚子裏有兩個孩子,還整天琢磨這琢磨那,就不怕消耗孩子的智商嘛?”陸千麒伸手在她小肚子上撫摸起來。
“那是,操不完的心。”蘇黎嘟著嘴回答,“最近都沒時間和朝朝暮暮說話了。”
陸千麒笑了笑,探身在蘇黎的小肚子邊輕聲喚了句,“朝朝暮暮,聽見爸爸說話了麼?”
蘇黎聽他說話說的那麼生硬,有些好笑卻又感覺非常溫馨,便小聲回答:“孩子現在還不會動呢。一般都要到五六個月呢,等我們去了四九城,說不定就會聽見你說話了。”
陸千麒沒聽她的說話,自己斬釘截鐵的說了句,“他們一定聽見了。”
噗。
蘇黎想笑卻又沒笑出聲。
反倒是陸千麒端詳著蘇黎的小肚子,隔了片刻才感慨了句,“好在你現在不吐了,又開始長胖,這皮膚倒好像又好了些。”
蘇黎忽然間想起木香,“都說雙胞胎是母親家的遺傳,你說朝朝暮暮會不會是龍鳳胎?”
陸千麒愣了下,忽然間爽朗的笑了,“龍鳳胎當然好,好的很。”
“我都喜歡。”蘇黎打了個嗬欠,“說起來,前些日子不是說掌印大會推遲到了四月,是因為木家出了什麼事情麼?”
“唔。”陸千麒隨口回了句,“人心不齊了,他們還以為是以前那個年代,隻要發個函誰都會給個麵子,年前應景的人少,匆忙間隻能往四月挪,希望春暖花開的時候參與的人會多點,也給木家添點臉麵。”
“木家這心思可真夠大的。不過四月也好,三月四九城參加完元鋒的訂婚禮,四月去雲省,我們這兩個月,孩子也跟著行萬裏路讀萬卷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