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在一家農莊裏,稍微動彈一下就會覺察到後背的疼痛。他,應該離開了吧?竟恍若隔世。
門外桃花映綠葉,春天還是來了。
“公主。”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西決讓我嚇了一跳,他將手中的藥遞給我,斂下眼,將心中的那一抹小小的失落掩藏起來。似乎,過於在意他了。悶聲將藥一口氣喝幹,將藥碗遞給西決。他沒有離開,卻是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了。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可以,請教公主一些是嗎?”他吞吞吐吐地說完整句話,看了一眼,已是紅了臉。我點頭,“雲木和那個紅衣男子對你很重要嗎?”
奇怪他為什麼會這樣問,他也看出我的疑惑,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感覺在雲木麵前你才有真實的情緒,會笑會發怒,像是你的情緒都被他所牽動,與我相處時,總有一種客套疏遠,更像一個戲子。”
我輕笑,這個書生特有的直率會讓人放下心防,隱隱覺察到他是在抱怨自己受到的區別對待。“淩雲木對我很重要,沒有他就沒有守和。他是我交托性命的人。”他低下頭,我直覺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那個紅衣男子呢?你們間的氣氛總有些奇怪,像是本能地相互排斥。”他想了很久,用了本能這個詞,我有些驚訝,但轉頭一想也能知道為什麼,我們就像兩個極端的人,他是破壞的代名詞,而我的使命是守護。
“可是感覺你們也是本能去靠近對方,有一種奇怪的默契。”我無法理解他說的這句話,心裏對於他說這話有些排斥,看著門外小院一隻小貓從門前走過,好奇地向裏頭觀望著
“我不知道,也許你說得對,你知道強大動物撲殺獵物的那種情形嗎?淮南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我就像那隻落網的動物。這樣說也不對,應該說,他在試圖改變我,而我因為他身上的那種神秘感會不自覺去接近他。”思來想去總找不到恰當的詞來形容他給我的感覺,這樣一想,也把我心中的疑惑解開了。
介於這兩者之間,他接近我是為了獵殺我,我靠近他是為了逃開他。
“快走!快走!”門上突然出現一隻血手,同時一個嘶啞的男聲出現,西決聽到呼喊立即過去,一見卻是農莊的主人,五十上下的老漢。“公主,快走!別毀了他的一片心。”說完最後一句話他便暈死過去了,我急忙起身為他診一下脈,回天乏力。
“趕快走!”說著我在西決的指引下來到馬廄。“公主,那個莊主?”他急切的問我,顯然很擔心。我沒有回答他,以最快的動作解開繩索,將一匹馬的繩子交到他手中。
“分開逃,你往那邊去。”說完我便跳上馬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逃去,不可以連累他。心中這樣想到,淩亂的馬蹄聲出現在我的後方,我看了一眼,慶幸西決沒有追過來,這種危急時刻,他也明白他一個書生隻會成為我的阻礙。不用一刻鍾,我便在一條溪邊被追上了。
這個時候我有幾分勝算呢?我在心中盤算著對策,後背傳來的疼痛感幾乎讓我放棄希望了,我咬著牙,舉起彎刀與他們對陣。六人,為首之人看上去功夫還不錯,隔著蒙麵的黑布我也能感受到他譏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