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都起來吧。此事不要再提了,山月,你該清楚你提的這個問題是多麼無禮,我隻當你是醉酒了,不要再說這件事了。”漢月過來將我扶起,我低著頭,這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好。
“但是我們不是已經脫離關家了嗎?按理來說,父王母後沒有進到關家的祠堂,這不就意味著我們已經被驅逐了嗎?”漢月想來沒料到我這麼直接問出這個問題,一下也疑惑不已。
確實,父王母後死後並沒有修建陵墓,但是也入不得關家的祠堂,隻是像普通百姓一樣葬了合棺,一個碑陵,不同的是我母後淮安太後的名諱刻在了上頭,不似尋常女子隻落得個姓氏。
“既已成為往事,又何必去執著這些身後之事,你好好養著吧,希望過兩日我們無需以這種方式來看望。”呃,這種方式,什麼方式?我轉頭看向淩雲木,隻見他在一旁掩嘴偷笑,憋得是一臉紅。
我做了什麼了嗎?
“我這都還沒說話呢,這就要走了?哎,守和,我算看到你的真麵目了,這些年來,你裝得可真是矜持。這個……那個……”淩雲木一個勁地笑,我隻能迷茫的看著,難不成我就像剛醒來那會一樣,又將自己“嫁”了?
想想這還真有可能!
“走了……”漢月有喚了淩雲木一聲,剛才分明有聽到木二的聲音,難道是在做夢?我送他們兩個出門,意外在門口碰上一臉蒼白的木二,我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幾日未見,竟是憔悴成這模樣。
“好點了嗎?”漢月從滄海珠手中扶過木二,眼中是深深的無奈,他們剛才說要瞞著我的事就是這個?不對,這事還不至於瞞著我,剛才說要瞞著我是有這麼一回事吧?還是說,是做夢了?
但是木二都出現了,應該是真的吧!這些等下必須弄清楚,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弄清這娘娘的狀況!“她是怎麼一回事?害喜的時候還未到吧,而且她身體向來不錯,如今這模樣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就讓淮南與你說明便可,無礙,就是這孩子有些折騰罷了。”漢月的目光有些躲閃,木二朝我擺擺手,虛弱地笑了笑,我沒有再阻攔,看著他們的馬車悠悠地朝前失去,知道消失在視線我才黑著臉往裏走。
坐下剛想發火,抬頭撞上他淡淡的眸便失去了發火的衝動,我微微歎了一口氣。真是的 ,該拿你怎麼辦呢?
“你是故意的,為什麼?”沒轍了我便泄氣地趴在桌上,這家夥,分明是故意灌醉我的,而且,他的目的並非是完成漢月的委托,讓漢月見我根本就是順便!
“一時興起罷了。”他坐到我身旁,說這話之時連表情也沒些許變化,他最氣人的地方就是這,好歹讓我知道你做這些時是什麼心理,現在我連猜都無從猜起。
我瞪了他一眼,無可奈何。說到底還得怪我自己貪杯。“為什麼到了後院我會莫名其妙清醒起來呢?雖說喝醉時我不清楚,但的確我在那時候是清醒的?”
“那是本根,自然對你有所影響。”他為我倒了杯水,我拒絕了。
這句話還真是高深,八成這家夥又想說一些不找邊際的話,究其到底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事情的原委,“本根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但是你不想讓我知道我是清楚了,也罷,這事弄清楚也沒有什麼用處。但是你既然知道那裏對我有影響為什麼不早些帶我過去?”
我站起身,心中滿是疑惑,他身上究竟藏著多少秘密,雖說我主張每個人都可以有隱瞞的權利,但是被隱瞞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你也不用這樣,你既想聽我就說與你聽就是了。隻是一些無聊的事,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他將我拉著坐下,揉揉我的發,淺棕色的眸中閃現著回憶的光芒。
“知道你為什麼喝醉嗎?雖說有你父親的緣故,但更重要的是那些梅花釀。我告訴過你那酒是別人告知與我知曉的,那人,便是你。隻是你忘了而已。”
“你做過那樣的夢對吧,所以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嗎,那些落滿梨花白月光的夢,淺淺的哭泣聲,還有漫天飄灑的合歡花的夢,都是真的對嗎?”我定定地看著他,他再次搖了搖頭,怎麼回事?
原來,是我會錯意了。隻有我,遊蕩在那個夢的邊際,苦苦地追尋一切的源頭。
“山月,你我是同樣的人,隻是我們擁有不同的命運。我也會做夢,隻是我的夢和你的不同,我所夢見的皆是凡塵之事,就像我一直在找尋你一般,是夢告訴我要來尋找你的。我曾夢見你與我說過這件事,你告訴我這宅子舊主人的故事。告訴我,他們隻是在命途中掙紮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