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旁跳下馬,狠狠地往他腦袋上一砸,“你怎麼到這來了,是不是太閑了?”他“哇”的一聲喊起來,一時唧唧歪歪個不停就是沒個重點!
我看著眼前這個穿黑衣的青梅竹馬,想要一刀劈死他的心都有了。我又咬牙切齒地向他問了一遍,外加武力威脅,他終於整理了幾句正經話道與我聽。
“我是奉旨前來的,這山林間有一種珍稀的草藥,有凝神安胎之效,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雖然近些日子來淮南的監護讓她有些好轉,但是王後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這大約是被綁架時受到了強烈刺激,一直夢魘,淮南與王城禦醫商量過後開了一帖藥,其中便是少了這味藥材。”
這些他們都不曾與我說,我有些生氣,便質問淩雲木,哪知他一臉茫然:“我以為他有與你說。”
他才不會與我說這些,對於他來說,木二頂多就是個熟悉一點的路人,他去照顧她還是因著我的緣故,對於與我無關的事,他一概不說的。
“算了,你要找什麼藥材,我看你都來了幾天了,怎麼就沒一個進展呢?”他歎了一聲,席地而坐,一點都不顧及這地上是否髒亂。
“這不是在等嗎?而且那東西附近全都是毒蛇棲息之地,我這沒事也不去搭命了。這一次我的任務有些特殊,實在麻煩。我要找一株浴過初夏夜裏雨水的馬蹄蓮,這讓我怎麼辦,沒辦法,隻能等了。對了,說了老半天你來這幹什麼,看上去像來遊玩。”
有人一身武服來遊玩的嗎?什麼時候才能改了這個不正經的毛病,正常些講話會死嗎?
“過來是來曆練的,若有興趣便一同前行吧。現在時間不對,看天象半月內應該不會下雨,當然,你也可以在這裏蹲守。”
“你還會觀天象,我怎麼不知道?”淩雲木一臉懷疑,我無話反駁 ,隻好應了一句愛信不信。
之後,他便答應了。
夜裏由淩雲木狩獵,打了一隻兔子和一隻野山雞,回來時他一個勁誇自己技術好,我瞟了他一眼,不說話,倒是恰巧拾柴歸來的滄海珠聽後一直掩嘴偷笑。我接過淩雲木處理好的食物,搭起火架,開始烤和調味。
沒辦法,一直以來在淩雲木眼中我都是守和,再怎樣也是那個他教出來的孩子,所以我在他麵前可真討不得一點好處。
“好吃。”滄海珠一邊扇嘴一邊忍不住讚歎道,不過一個時辰,她可完全拋卻了王城中的繁文縟節,恢複了一個孩子該有的天性,我笑了笑,希望這樣的她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人家不過誇了你一句,怎麼就笑得沒一個女子該有的樣,也就淮南忍得了你。”說完他又撕了一塊兔子肉,吃飯的樣子還真與他的性格不同,細嚼慢咽,像個翩翩公子,可惜呀,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改不了這副可惡的德行!
不過他這一提起,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便惡狠狠地奪下他手中剩餘的肉,逼近他,他嚇得後退了一步,心中頓覺好笑,表麵的氣勢絲毫不減。“說,當初你和淮南在密道中是怎麼回事,為何突然間便打起來了。”
終於,將這個困擾多時的問題提出,可惜沒能得到解答,他一句不想說便將我打發了。真是的,究竟是什麼?“守和,有些事隻能動用武力去解決,如果可以用武力解決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這是我的事情,多的你不要過問。”
難得見他這麼認真說話,似乎眼中帶著一線悲傷,淡淡的,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一下便聯想到淩雲霜,那個冰冷的女子。
該不會,當初淮南在執行任務時殺害了淩雲霜的什麼人,可能是家人之類的,然後淩雲霜無依無靠,投奔淩雲木,然後就是替誰報仇,仇人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才有了那樣的一幕。
不對不對,這些是話本才有的嘛,想太多了,我搖搖頭,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好笑,這是怎麼了,近來怎麼又事沒事便愛胡思亂想,是迷幻散的作用嗎?
“不要發呆,現在來計劃一下明日的行程,現在是春轉夏的時節,所以動物的活動非常活躍,你也應該知道,明日我們一旦進去,就必須在日落前尋到一處有人家所在的地方落腳,否則天黑我們就隻能喂蛇了,當然,我也不排除有猛獸攻擊。”
想到一個重要的事情,這一次,我們都沒有帶硫磺一類的驅蛇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