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去,朝著他們吼道:“你們是幹什麼用的,這麼多人都不能照顧好王上,要是王上有個好歹,你們全都得死!”
“臣等定當竭力,隻是這王上的病乃是心病,鬱結成疾,如今更是受了重大刺激。公主殿下,熬不熬得過全都看王上的意誌。微臣這便開些藥,還請大人一同陪微臣去取些藥。”
為首的太醫乃是老臣,聽我的威脅竟是不放在心上,我心中堵著一口氣,竭力忍住才沒有發作,看著漢月的隨身侍衛跟隨著他2們出去,南歌一下便為漢月把起脈來。
“這不可能!”南歌驚呼,“我昨日裏才與他把過脈,怎麼會一下子惡化得如此嚴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公主殿下,屬下覺得這是有蹊蹺,肯定是有人想趁此機會謀害王上,這人居心叵測,決不可留!”
我看著南歌這副摸樣,實在愧疚。“南歌,你老實告訴我,王上究竟有無生命危險?”
“有!”她不假思索,我轉頭看向穆依,他搖搖頭,我不知是何意思,“穆依與我所見不同?還請指教。”南歌亦是見到穆依搖頭,臉上掩不住欣喜。
“指教說不上,他這模樣我要他立刻醒來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卻有辦法維持他的生命,這樣便可等到他自願醒來的那一天。”說著他走到漢月旁邊,為他診脈,又點點頭,堅定自己的想法。
“你們兩個就留下來照顧王上,接下來的一切就交給我們便可以了。南歌,阿依,拜托你們了!”我認真地看著他們,穆依猶豫著,最終還是點了頭。謝謝。我在心中對著他說。
接著我便和淩雲木回到守安閣,我翻箱倒櫃沒能找到我要的東西,淩雲木看著我慌亂的模樣,一把扯住了我,我不解地抬頭看他。
“你已是知道今日的狀況,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策劃的,難道你便沒有想過他真的會死嗎?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保護他,但事實上真正的目的隻有你自己知道。守和,記住你的使命,你是守和,不要讓私欲迷了你的眼。”
我看著他,無言以對。我看著他,多麼想對他說這一切我都想過,我也從未忘記過自己的使命。我明知這樣做有可能喪失我最重要的人,但是我還是要如此做,這一切,我沒有選擇。
但是他指責的眼光讓我的手滿是冰冷,我的心在顫抖,可是臉上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良久,我暗暗地吸了一口氣,推開他的手,然後自然而然地在屋中尋找那枚帥印,又從衣櫥中找出先前讓關家為我準備的衣服和頭冠。將一切放在桌上之後,我才回過頭看著淩雲木。
“我不在乎你怎麼說,淩雲木,你若是這麼認為便這麼認為,再背負一個罵名我不在乎。如今一切已經如舊進行,你沒有選擇,你隻能幫我。否則這安國便會易主,一切孰輕孰重,你不會想不透吧?”我冷笑地反問他。
“守和……你!”他見我模樣便知我是真的動怒了,可是事實擺在我們眼前,他的怒氣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我已經沒有心思去顧及每個人的心思,我的腦中想到今早關嶺帶來關冥最後一封信件:王後叛國,勾結唐太子,小心!
“明日帶人將清涼殿前殿包圍起來,一切漢月從前做不得的,如今我便替他做了,一切從前我母後顧念的,如今我也給清算一遍。淩雲木,你知道我最近查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我低下眼,早上關家族長滿是恨意的眼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樣的結局,是對我父王母後勤懇一生最大的諷刺!
“淩雲木,你不會想到,前任安王乾安王,還有我的母後,還有我們的父親,都是被害身亡的吧!知道漢月的病情為何會如此嚴重嗎?因為我們有一個頂好的忠臣!”
我不知道我說這話之時眼中是否泛著恨意,或許隻有很深很深的冷意吧。我小心翼翼地維護這個秘密,隻等著有一日能夠親手將這一份仇恨還給那人。
“守和,你說的,可是真的?”淩雲木顯然無法相信,那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他們的死因都是那麼平常,就算可歌可泣也不過是死別罷了。“是誰,告訴我,是誰?”
“時間到了,一切答案都會浮出水麵,一切都會結束的。”
真的會結束的,我習慣了說這句話,卻不知這個結束在那個盡頭,那個盡頭,又有何人一直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