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朝堂對峙(2 / 2)

“太傅李月齡之女李詩秋,年方十六,精通詩詞歌賦,熟讀女經,女紅亦是王城中的佼佼者。秀女殿中的李詩秋,因著受人欺辱,被迫端茶倒水。”關嶺輕飄飄的話讓剛才說話之人煞白了臉,卻是沒有一絲心疼。這世間父母都視女兒為心頭肉,卻是這李詩秋母親為李府下人,酒後這太傅酒後失德才有了這可憐女子。生母生下她之後便被家中主母逼死,剩下這孩子在李府中亦是從小給當使喚。

“太傅大人,這女子怕不合適留在這王城中吧,我想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帶給您榮耀,這樣的孩子,便留在我身邊好了。”我笑著,轉身對著南歌,“傳令下去,說我相中李詩秋,自日起讓她辦我看管采薇閣。”

“荒唐!這朝堂之上豈能如此兒戲!恕微臣無法認同公主執政這一做法。公主從來沒有涉政,如今說的這一切聽著全是兒戲之言,臣這一生隻奉王上為君,沒有王上的命令,就算是號令安國的帥印我也不可能會認同,請公主為我國江山社稷考慮,將執政之位交於有才能之人所管,公主便在旁聽政即可!”老臣說話的分量就是不一樣,這話一出紛紛有人附和,一下子朝堂上皆是求公主讓位賢能之人的呼聲。

就連蔡林也隱隱有附和的傾向。

我在心中一連說了好幾遍鎮靜才忍住心中的怒氣,我笑著看著堂下之人。我安國正是缺少高瞻遠矚之人,我若是尋得出一個能夠有能力執政的人,我又何苦要受這一份罪呢?原先最好的人選是西決,但是始終對於他無法釋懷,那種感覺太過強烈,我實在無法忽視。

“那你這話是說,讓你來執政了?”我反問他,他一時間無法回答,尷尬地站在那裏思索對策,打鐵要趁熱,這話我還是懂的。我拿起南歌手中端著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下頭地上,瓷瓶碎了滿地。“一己之見!你看過我執政了嗎?這還沒說一句話,就說了我負責的選秀之事提出來與你們商量一下,這就算執政了!這王上選妃之事是家事,你們有何須過問那麼多?這後宮必須佳麗三千是從哪裏來的根據?難道你們都忘記淮安太後曾有令,這安國上下的婚嫁皆是自由的,王上有權利決定自己是否立妃,答應你們選妃是給你們麵子,不要給臉不要臉!這選妃之事本宮說散便散,不要讓我將你們那些見不得的勾當全都抖出來,到時候可別怪我讓你們難看。”

這茶杯一摔所有人都全數跪下了,我瞧見淩雲木也假模假樣的半跪下去,可我卻看到他眼中的欣賞。這大約算得上我的本色了,曾經的我在邊疆一直是以這種姿態示人的,父親曾意味深長地與我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狗欺。要壓下別人的氣勢,隻能讓你自己的氣勢強於他人,說白可就是虛張聲勢。

但隨著時間的增長,那種英氣漸漸融入我的秉性中,我也在不知不覺中養成氣勢強於人這種認知,並將其應用在我的生活中。這個被漢月要求隱藏起來的秉性最終還是在這裏爆發出來了。

“南歌,見那個給他們看。”我讓南歌將漢月的詔書拿個他們,卻沒料到南歌直接將詔書扔到淩雲木腳下,我還真是沒能料到她如此膽氣。淩雲木打開看了一下,嘖嘖了兩聲,悠悠地念起詔書的內容:

吾妹守和自幼隨朕身旁,耳濡目染,對於朝堂之上皆能有幾分不錯的見解,並非他人眼中驕縱妄為女子,若朕有一日不勝勞累臥病在床,皆由吾妹暫代朕位,直至朕康好為止。望各位愛卿盡心輔佐,切莫相互為難,以江山社稷為重,國家之事為重。

這話說完淩雲木又歎了一聲,我想他的關注點大約在驕縱妄為這些字眼上,瞧他那副“王上說這話不老實”的表情便是知道了。我心中更覺幾分無奈,想到的便是回頭給他好看!而堂下之人可能沒有我們輕鬆,臉色大都灰白灰白的,像不小心吞了老鼠屎一般。我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畢竟這一班自詡清高的高堂父母官都不願自己屈在一個女子的腳下。

“如今這王上的詔書也已經讓你們看了,這執政的能力我想不是說說就可以證明的,留待時日見證一切。至於我剛才所說的,頒布旨意下去,即日起,除王上自己提起選妃事宜,否則任何人不得在朝堂上議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