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單獨相處(2 / 2)

沒有多說,他做的東西向來好吃,我悶頭便吃了起來,不小心吃急了便給噎著了,抬頭正想尋一下水囊,卻發現他已將水給準備好了。他向來都是如此的,不知他是否對每一個女子都是這樣的呢?

“謝謝。”聲音不自覺地帶著疏遠,自己向來都是小心眼的,也從未想過該如何釋懷,也許有一天,有一天自己可以學著將這一切釋懷吧。

彼此之間僅剩下沉默,與從前不同,如今的沉默帶著我不願麵對的現實。這是一種距離感,從前我們就算呆坐著一整天也不會有這種感覺。感情真是一種奇怪地東西,一旦親密些,什麼都可以突破,但若是改變了,什麼都不可挽回了。

“我們遇上土匪了嗎?為什麼我們還在這裏?”我小心翼翼地向他詢問,他略微抬了一下眼,我可以看出他這是不在意。我心中暗罵著你不在意我在意!回神時竟看到他看著我:“他們隻是要劫走穆依,其餘兩人是自願跟上去的。”

我想我們應該不是遇上劫匪,我原先是認為他們幾人是去剿匪去了,但是穆依跟著去本身便是可疑的,況且若是留人鎮守也不可能留他。我真是糊塗了!但看他的模樣,其餘三人也不會給他殺了,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必須讓穆依去的。要一個書生去的話很簡單,那就是病人。

我看著淮南等待他的解釋,他也隻是淡淡地說了句病人。與我想的應該一樣,但是他說話實在惱人。也不知與他交往過的人是如何忍受他這脾氣的,這臭脾氣!想當初我一直想改掉他這毛病,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了他倒是把一切給丟了,我想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想想還真是有些難過。

“你……”他突然轉過身來,“不要動!”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帶著不可置疑,我給嚇了一跳,他的手托著我的脖子,輕輕地讓我的頭往後仰,我分神見看到他從身上拿出一條紅色手帕,那是我曾經係到他手上的。

左手托著脖子,右手輕輕地擦拭著我的鼻下。我一下便清醒了,到底……還是想得多了。被他觸碰過的肌膚傳來暖暖的感覺。手指已經不見他剛才的冰涼,隻是我的心卻是更加冰涼,我分明見到他左手上那個黑點蔓延的痕跡。

終歸還是躲不過,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山月……”他的手覆上我的眼,一下眼前隻有透過手掌微弱的光。“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他的手漸漸濕潤,為何在遇到他後一切都會變得不可控。本能戰勝了理智,依賴總會讓我落下懦弱的淚水。

我穩了穩心思,深吸一口氣將他的手撥開,低下頭,自己拿著手帕捂住鼻子。與血一般的顏色總可以將一切悲傷掩住,他會,我同樣也會。

“我想一個人呆一呆,讓我一個人出去透透氣好嗎?”未等他回答我便半直起身走去車廂,幾乎是落荒而逃。心,總是不安分地跳著。高興,卻是更加悲傷。

一個人總清醒些,冷風讓我更加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撩開右手的袖子,潛藏在血脈中那暗紅的點正以不可阻擋的姿態擴散著,昭示我倆的命途。我不該信命的,但這一切發生地一點預兆都沒有,我該如何才能讓這一切回到最初的模樣?

我該怎麼辦?

沒有人能夠給我答案,一呆竟已到日落。穆依他們還沒有回來,淮南將馬車趕到荒原的盡頭,又獨自一人往叢林中走去。我知道他這是打算在此地候著他們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隻是今夜,若他們沒有回來,我們該怎麼辦?

這個疑問沒有持續多久,我走到林子裏尋些柴火,尋了些細小的生起火來。夜落溫度越來越低了,我無法肯定我們能夠在這裏過夜,這睡下明早真不能確定能夠起得來。

火光照耀著我的臉,我看著火堆慢慢變旺,心底也暖和些。等了許久才見淮南回來,這個時候夜已經黑了,他依舊是一件暗紅衣服,我看著他手中提著獵物,真難想像他在這個時候也能獵到動物,雖隻是一隻野雞,但著實難得。

我起身回車中將鬥篷尋出,他將獵物放到一旁,抬眼看了我一下,又低頭處理獵物,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鬥篷,一時間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