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必然,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當他將我放到床上之時門外恰好響起了敲門聲,我極其明顯地皺了一下眉,跪在床邊,將頭埋在我的頸項之處,我推推他,他似乎不想理會的樣子。
我知道有一個詞形容他極其恰當:惱羞成怒!他看見我笑,眼中含著些許埋怨,我起身穿好衣服,門外的敲門聲又響起了。我應了一聲,看著他也在整理衣服,我想了想,似乎……好像剛才將他的腰帶給解下了好像?有還是沒有?大約沒有吧!
我給自己解釋著,臉上又燒了起來,經過梳妝台前我定了定,忽然不敢開門了。這模樣,是要告訴別人我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我可是記得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應該什麼都沒有做吧?
我回轉過頭看了一眼淮南,我想他臉上一定也帶著人皮麵具,這變臉的速度也快了些。不過多久,除了暗紅的眼什麼都消失了。但我知道,眼睛才是他情緒的真實表露,其他的都是假的。
“你自己出去,我不去!”我在茶桌前坐定,喊著外頭的人等一會,自己倒了杯水穩了穩心神,等待臉上的潮紅退去。淮南也沒有說什麼,戴上麵具開了門,與對方說了幾句便將人給遣走了。之後便又將門給鎖上了。我看著他,如果可以跳窗我肯定跳下去。但是我想我應該沒有機會了。
“那個人說了什麼?這麼晚有什麼要緊事嗎?”我喝了一口水,佯裝鎮定,事實上我也應該很鎮定,畢竟手沒發抖心跳沒有加快,隻是聲音有些虛而已。
“淩家的長老醒了,說要見我們兩個。”他坐到我身旁,我倒了一杯水給他。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我還是觸到他的指尖,不可避免的顫抖了一下。
我在心中不斷地說沒有關係,沒有關係,調整了呼吸後開口:“你是說,我們?”我強調了這兩句話,“我記得盛子墨才是白衣,想必你這話傳錯了吧。”
“你吃醋了?”他不斷地靠近我,我落荒而逃,看入他眼中卻是一個肯定的答案。雖然口頭上與他說沒有,但心中還是明白得,盛子墨對於我來說還真是個讓我介意的存在。“若是你會為我吃醋便好了。”
我啊了一聲抬眼看他,他的眼沒有對著我,而是看向了窗外。他這人說話總是不定期讓你去揣摩,我想這這句話含有的感情色彩,想了半天實在沒有想透。索性便拋在腦後,要知道有些問題是有答案的,而他,永遠都不會回答我。
“為什麼現在不去,要是他半夜死了的話便什麼都問不到了。”我說這話雖是不禮貌,卻也是事實,下午我看他半死不活的模樣,總覺得下一刻他便會仙逝,如今這麼快便醒來,誰知道這是不是回光返照呢?
淮南搖搖頭:“沒有關係,他不會死的。你累了,睡下吧。”
“啊?”他這話鋒轉得太快,我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看著他眼中露出笑意,他似乎總是這樣,一旦確定自己的心,便會將真實的自己展現在那人的麵前,這到底是福還是禍。他站起身來,走到我身旁將我抱起,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看著我,若有所思。
“我真的記得你。山月,我以前一定也是這樣子叫你的。”他走了幾步,將我放到床上,想要脫下我的外衣,我掙紮了一下自己動手脫下了。他摸摸我的頭,將被子給我蓋好。“我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淮南?我是不是就是你的夫君?”
我睜大眼睛看他,這人何其睿智,我的愚鈍豈能瞞住他!他的眼黯淡了一會,我不知為何。他脫下外衣,掀開被子的一角躲了進來,我一下便察覺到他溫和的體溫,不燙,卻是偏冷。
“你在想什麼?”他將我摟入懷中時我終於開口詢問了他,他把頭抵著我的肩,讓我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我可以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聲。剛才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我想是他覺得我將他當成了別人了吧。我想告訴他,我愛的人隻有他,輪回千年,我愛上的隻能是你,沒有選擇。
他的手摟著我的腰,盡力讓我在這寒冬中覺察到暖春的溫和。事實上也是如此,有他在的地方便是我安心的地方。我控製不住自己,拚命地想要靠近他,一切都已是本能。
“山月。山月。”他低聲呢喃,無意間唇瓣會掃過我的耳畔,我的手貼著他的手,他的手收緊,我別過頭,臉頰觸及到他的唇。“這個名字真好聽,像是屬於我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