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相思的是陪伴(2 / 2)

他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信中表明漢月已是被軟禁控製,但我曾說過,對於這一件事我不會插手,他分明是知道的,如今這慢了一步的反應卻讓我疑惑。

“我隻是在猜,你狠得了多久。”他倒了一杯水,將我手中的錦盒取去,再將杯子遞給我。我抿了一口,隻笑著看他。

“你如何知道我是心狠,如你說的,我到底是心軟的人,這一回,也狠不起來。”將杯子放回桌上,我回到書桌,進來逸雲軍隊的行經太過於安靜,叫人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也不知,這一回是否也是如此,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淮南搖搖頭,將桌上的《詩經》取走,我已是說過許多次了,在我的桌上不要出現這文縐縐的東西,倒不是說我排斥,實在是傳聞中的守和並非一個儒將。若是收了一個儒將做暗衛,怕是傳出去該說我有龍陽之好了。

雖說我不在意,但傳出去該影響人心了。

“有一件事我還是想說,你不覺得你那手下對我不大上心嗎?”我沒有明指,而這軍營中稱得上他手下的也隻有關秦一人。

從前沒有覺得他桀驁不馴,如今這一回來,私自離開不說,回來接管近衛隊也沒有知會我一聲,對於我這個頂頭上司更是一次都沒有來參見。再不介意我也需顧得軍中威望。

一刻鍾之後關秦便出現在我的眼前,與從前一般,他向我們行了禮後便站在桌前。我隻悠悠地看著他,顧自看著我手中的軍報,腦中卻是在思索漢月會如何應對這一件事。他是聰明人,西決也是聰明人,而那個左靈,我倒是很想知道,她那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隻不過這一場賭局開始後,結局已是注定,漢月是不會輸的。西決了解再多,都不可能觸到所有秘密,關於漢月的深淺,即便是枕邊人的木二,也不能說得上幾分。大約許多人都忘了,當年我父王母後能夠空手打下這個江山,靠的是人心,那之外呢?

於父王身旁長大的漢月,到底是如何,我倒是有幾分期待呢!

“公主……”耳邊傳來關秦輕輕的呼喊聲,我抬起頭便看到他有著靜不住了,這會才想到自己真地愣了很久了,淮南這一回竟然沒有提醒我,還真是奇怪。

“也沒什麼事,你如今接管近衛隊,我隻是想提醒你,近衛隊做的不是一般人做的事,若是你覺得心底不安盡可辭去,我也不會勉強你的。但如果你答應了,便將近衛隊變成影子般的存在,我要的,是最大的保密性。”我沒有多言,直接了當地說明了自己的要求,而關秦除了一開始的驚訝過後一直都是很平靜地,當我說完之時他也沒有直接回複我。

“屬下並不是覺得心裏不安,隻是屬下覺得自己能力不足,如果是少主……”我見他抬眼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淮南,我連連擺手,直接拒絕,他又露出那種驚訝了。

這個人,真不知他是真的呆還是大智若愚,人心總是很難懂,看透一個人未必是好事。看不懂,至少日日夜夜提防著,若是以為看透了,誰能料得後果呢?

“我若是請得懂他也不會讓你來受累,況且真論起來,他未必有你適合。這樣的話,你還是要推脫嗎?”我看了身後的淮南一眼,他仍是無所謂地站在我身後,對於這一些,他也是無所謂。

“不敢。”他低頭接聲,我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盡力做好。”

他點了點頭,我沒有再多問什麼,隻讓他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喊住了他,他疑惑地抬頭,我糾結了許久仍是開口:“近來,淩雲木如何?”

他站在門口,對於我這個問題許久沒有做出反應,正當我想讓他退下之時他卻開了口:“淩將軍近來夜夜縱酒,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我倒是想知道他有什麼愁需要消,有什麼苦痛需要用一杯又一杯的酒來澆滅!

“退下吧。”說出這句話時隱隱知道自己語中已是含了幾分怒意,隻盡力壓下。可逃得了所有人卻逃不了身後之人。我捏緊拳頭,迫著自己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將心中的怒氣壓了下去。

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亦或是他遇上了什麼?

總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在此時開解我幾分嗎?”我苦笑地向身後之人詢問,他看了我一眼,說道:“今日話說得有些多,多喝些水,喉嚨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