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冥堅定的態度讓我無可奈何,我不願意去強製要求他,也隻能隨他去。
依照淩雲木的安排,我成為了真正掛帥的將領,唐軍的攻勢越來越密集,我隱約感到有什麼要發生了。淮南仍舊沒有消息,我忍不住擔憂。可又在另一方麵,我慶幸他還沒有回來,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擔心孩子的問題。
穆依每天都會為我把脈,我小心翼翼地隱藏我流鼻血的次數,在嚴重的時候,三天我可能會流兩次鼻血,穆依麵對我越來越虛弱的身體,又是焦急又是無奈。我想他若是有辦法的話,定會將我拖起來打一頓的。隻可惜他隻能暗自焦急。
“這一回唐軍是有備而來,據探子來報,唐國的糧草再一次到位。守和,打消耗戰我們支撐不了多久了。我記得上一回近衛隊不是燒毀他們的糧倉,為什麼……”大戰臨前,淩雲木多了幾分焦慮。他算是徹底認清逸雲的能耐,對於我們苦苦抗戰更是心力交瘁。
“我們能夠想到的,對方如何想不到。我們的糧草日夜派人守護著,更是多處藏糧,我們這麼做,對方難道不會這麼做嗎?從上一次敵軍沒有撤退你就應該想到了,唐軍不是要和我們打消耗戰,這一次,他們對安國勢在必得!”我低下眉,腦子一片空白,這是在極度思索下沒有應對計策時呈現的狀態。
大約我也被逼到了絕路了。
“敵軍強大,我們隻能采取表麵硬碰硬的法子,這樣才能讓他們放下心裏防備。這幾次你應該有按照我原來的作戰方式行動吧?”從淩雲木回來後,我便讓他按照我的作戰方式,殺敵七成,傷己三分的法子,一直麻痹著對方,為的就是有這一天,我們能夠在這樣的場景下求去一線生機。
淩雲木點頭,我又繼續說道:“我們瞞不過逸雲,他臨場應變的能力十分了得,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他手下的士兵對他的決策產生懷疑,雖然有點難,不過我們可以做到的,利用上一次我交給你去辦的事。”
淩雲木的眼中閃現疑惑,我微微閉眼,戰場可不比逸雲的後宮,和那時比起來,現在是時刻要命的,我可一點都不敢馬虎。
“上一次讓你查近衛隊,有沒有查到什麼呢?”我沒有繼續那個話題,而是問起了近衛隊的動向,淩雲木搖搖頭,開口:“這些人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再怎麼查我也不可能查出什麼,跟你說了交給別人你又不肯。”
我笑了笑,擺手:“我沒有怪罪你什麼,我也知道你查不出什麼,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查不出來,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淩雲木皺眉,我端起眼前的水喝了一口,又倒了些許在桌上,沾濕手指,在桌上寫字。
近衛隊是我們最信任的人,我們是不是該將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們呢?
淩雲木了然點頭,我笑著點頭,還以為他變笨了,看來還是沒有嘛。沒有什麼長進,不過也沒有變笨,這也算好的了。
和淩雲木下令安排小隊伍偷襲唐軍,派遣近衛隊前往協助。淩雲木有幾分不願意,近衛隊的人畢竟是他親自挑的,都是他看好的人,讓他們去執行這些任務,雖然沒有大材小用之說,可總有些好刀沒用在關鍵上。
對此我不願過多解釋,行動的那天夜裏我又流了一次鼻血,被穆依逮個正著,麵對他鐵青的臉,我很不爭氣地安靜了。本以為會挨一頓罵,卻未料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安靜地把了脈,重新製定了藥方,又出去配了藥,自顧自地熬了藥。
等到他重新回到我營帳中已經夜半了。他手中端著藥,冷冷地遞給我,我咽了咽口水,生怕他在藥中下黃蓮,這種事,一旦停止,再重新麵對,心裏總有些壓力。
“放心,這是最普通的安胎藥,你都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我還折騰你,我有那麼狠的心腸嗎?”穆依冷冷地諷刺了我一句,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確認他沒有說謊後一口氣喝下所有的藥,苦得我直皺眉頭。
“為什麼半夜給我送安胎藥,我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對。”我給自己倒了水,漱了口才重新說話。
穆依斜著眼看了我一眼,開口:“你就不怕我給你端的是墮胎藥?”
我一時僵在了原地,即便我知道這不可能,可他提起我總覺得不舒服,該說什麼呢?說實在的,我猜不透他的心思,更沒有那個精力去猜他的心思。
“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好,淮南這是想要始亂終棄嗎?這麼長時間幹什麼去了,丟下糟糠之妻去溫柔鄉去了嗎?”穆依一下扯開話題,我沉默著,突然明白,他是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