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微殿之後,秦王政將梔子放在床上,立刻傳來了禦醫。
禦醫夏無且診斷了一下,臉上充滿了疑慮。
秦王政急忙問:“怎麼樣?”
夏無且說:“陛下,夫人在雨中淋得太久了,現在體溫很低,脈相紊亂,氣息很弱,一時間估計清醒不過來,之後還會引發高燒。”
“那該如何治療?”秦王政心裏已經非常著急了。
“陛下勿急,隻要先讓夫人恢複體溫,按時給夫人進藥便無大礙。隻是……”夏禦醫臉上又充滿了疑惑。
“隻是什麼?快說!”
“臣在給夫人把脈的時候,感覺夫人的體內有一股很強大的寒氣,這是臣從未診斷過的。”禦醫說。
“是不是因為她今天長時間淋雨引起的?夏無且,寡人知道你有治療的辦法的吧?”
“陛下,如果是因為淋雨的原因,那麼就是急性病,這很好治,但是夫人的這種寒氣明顯是長年淤積的,感覺就像千年寒冰的寒氣一樣。”禦醫說。
“胡說,哪有這種事?”秦王政他不願相信他的梔子有這樣的隱疾。
禦醫忙對秦王政說:“陛下,臣絕對不敢胡亂妄語,夫人的病是一種罕見的病。”
秦王政聽了不覺擔憂起來,他忙問:“那麼這種病會有什麼後果?要怎麼療養?”
禦醫回答說:“這股寒氣會令夫人的身體比較虛弱,她身體易寒,因此平時要注意保暖,要多進暖胃的膳食。此外,據臣猜測,夫人可能不容易受孕,這是臣目前所能預測到的,當然隻是猜測,畢竟臣沒有診治這一類病的經驗。”
身體虛弱?不易受孕?他不禁看向躺在床上的她,心裏感到無限地憂愁起來,他希望能看到她健康,希望她能為自己生個孩子。
禦醫退下了。
秦王政坐在床邊,用熱巾給她擦拭起身子來,她的體溫終於慢慢回升了。但是後來,她果然開始發起高燒來,身子燙得嚇人。於是,熱巾又變成了冷巾。
看著她這樣,他擔心她會離去,之前的事他已經不再忌恨了,他隻願她快點醒過來。他在心裏默默地說:隻要你醒來,寡人就原諒你。
終於,在傍晚時分,梔子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她睜眼,模模糊糊地看著他的臉,心裏頓時安心了很多,似乎,他永遠都能給她一種安全感。而他,看到她醒來,心裏懸著的石頭也終於落下來了,他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撫摸著她的麵頰。
梔子不禁笑了起來,說:“陛下,看到你真好。”
秦王政聽到這句話,心裏陡然地感到有一種甜絲絲的味道,他似乎等這樣的話已經等了很久,而今天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了,他的嘴角也不經意地揚起一絲微笑。
“陛下,”梔子微弱地說,“我感到好難受,會不會要死了?”
“不會的,你會好的,現在來喝藥,喝完藥就會好起來了。”他居然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她了。
“可是,”梔子接著說,“我在夢中看到了棺木,我真的很害怕,我可能真的要離開你了,陛下。”
秦王政聽了,不覺一震,但他不願相信這些,“不會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知道嗎?”他堅定地說。
梔子點點頭,她莫名地很相信他。於是,她很配合地喝完了他遞過來的一勺勺藥湯,盡管差點要吐出來,她都盡力地喝下去了。
她又沉沉地昏睡過去。
而秦王政又踏進了永樂宮。
“政,你來了?”太後說。
“母後,我請你以後不要再動我的夫人。”他說。
太後一聽,冷笑道:“怎麼,你心疼了?你那位嬌貴的夫人受了一點罪,你就心疼成這樣?可是,她把你的心當回事嗎?她隻會偷偷溜出宮去,和別的男人私會。而你,居然還要用強來占有她,何必呢你,這宮裏沒有女人嗎?”
這一句話戳中了秦王政的痛楚,他不知道母親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但他仍然麵不改色地說:“不知道母後從哪聽來的事,但是這是我的事,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希望母後少管。”
“如果我真心想要管,我今天就可以賜死你那寶貝夫人,但是我就是擔心你會沒骨氣地反過來恨我,所以隻是給了她一小個懲罰。莫不是你連這都要責怪母後吧?”
“一小個懲罰?這幾乎也會送了她的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