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憤地走上台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就向下走去,梔子方才清醒,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他無奈,隻好抱起了她。
她醉意朦朧之中,看到他,喃喃地說道:“你來了。”
他又聞到了酒味,心中異常煩躁。
回到了章台宮中,他立即命令宮女拉她去洗浴,直到洗到沒有酒味為止。
同時,他非常憤怒,要嚴厲處罰外麵看守的侍衛。侍衛長前來請求恕罪,說:“請大王陛下恕罪,臣等並無懈怠,一刻也沒有擅離值守,臣剛剛已經查清楚了,夫人和公主是從屋頂上逃出去的。”
於是,秦王政來到樓上那間被掀了瓦的房子,他不禁點點頭,在心裏說道:好啊,你們還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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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第二日清醒後,也知道自己這次闖禍了,心中也就心生害怕。幸好秦王政有很多忙的事,沒時間來管她,她心存僥幸,希望可以逃過。可他怎麼可能呢?等回渭北主宮之後,他再一一來找他們算賬。
此後,他們回了渭北的主宮,因為王後住的中宮才剛開始建,已為王後的鄭秋棠便按照事先的安排住在紫微殿。而白梔子自然要回她的芷清宮。
秦王政對這次的事件非常生氣,他命令梔子回芷清宮麵壁思過,梔子想隻是麵壁思過那也沒什麼。
而秦王政知道她再跟茜草在一起,定會變得越來越瘋,因此他下令茜草不得詔令不得入宮,更重要的是,他讓王賁將高漸離那個來路不明的男人關了起來。
茜草聽到這些非常生氣,她立即去找秦王政理論。
“王兄,你要怎麼處罰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讓我進宮見梔子,還把無辜的高漸離關了起來,簡直太過分了!”
“過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帶著梔子往宮外跑,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你還帶著她跟外麵的男人喝酒彈琴,寡人殺了那人又如何?”
“你敢!我不許你殺他!”
啪,一個巴掌拍在茜草的臉上。
“你居然用這種口氣跟寡人講話!”他吼道。
茜草捂著臉,狠狠地盯著他,說了句“你別後悔!”然後轉身跑了。
留下他站在那裏,他心中氣憤不堪,茜草於他而言,是宗族裏最親近的人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縱容她,對她犯過的大小錯誤也不予計較,可是,現在,她卻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跟他大呼小叫。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些女人的想法是怎樣的。
這天,下朝後,在曲台宮中,王賁向秦王政報告了高漸離的底細:“啟稟陛下,此人名叫高漸離,今年二十五歲,是燕國人,此人遊曆四方,去年來到秦國,靠四處賣藝而活。”
“王賁,你覺得那人怎麼樣?”
“此人外表堂堂,瀟灑中透著不羈,且為人仗義,精通琴藝,是個不錯的人。”
“王賁,在你眼裏,所有的人都是不錯的吧,寡人讓你說他的缺點,不是聽你說他好話的。”
於是王賁說:“陛下,這人有好的一麵,當然也有壞的一麵,據臣觀察,瀟灑背後隱藏著狂妄,雖為人仗義卻也愛耍小聰明。此人各地遊蕩謀生,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為自己所用。”
“所以,你覺得這個人值得女人托付終生嗎?”秦王政問。
“隻能說有好的一麵有不好的一麵,如果這個女人隻需要一陣子的浪漫,那是可以的。”
“王賁,你就隻會說好的,寡人雖然隻見過那人一麵,卻覺得那人絕不是女人可托付終身的人,可偏偏女人就是那麼沒腦子,估計沒少會喜歡他這種人。”
王賁大概也明白秦王政話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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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朝後,秦王政召平安君到曲台宮裏。平安君心裏自是惴惴不安,作為父親,有個這麼膽大妄為的女兒,他也是無可奈何。
他來到曲台宮,叩頭請罪,請求秦王政寬恕茜草。
看秦王政卻異常平靜地說:“平安君,起來說話吧,賜座。”
平安君忙謝恩,不安地落座。
秦王政方才方才放下手裏的奏折,說:“平安君,今天叫你來,也是為了茜草的事,茜草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已經二十歲了。”
“二十歲,已經夠大了,應該為茜草擇個良婿了。”
平安君聽說如此,方才放下心來,忙說:“回陛下,臣前兩年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奈何茜草她脾氣倔強,說誰都不嫁,臣也無可奈何,臣懇請陛下賜婚。”
秦王政點點頭,說:“寡人正有此意,為茜草擇個良婿,讓她有個好歸宿,寡人也放心。寡人心裏尋思著,王賁就不錯,平安君,你認為呢?”
平安君也很喜歡王賁,儀表堂堂,為人謙和,年輕有為,家世也還不錯,而且茜草與王賁自小感情便好,於是平安君立即回答道:“陛下的主意甚好,正和臣的心意,隻要王家同意,臣自是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