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正在和扶蘇說著話的時候,秦王政進來了,他又看到梔子跟扶蘇在一起,兩人相視而望,這兩人感情好過頭了吧,他感到不滿了,於是叫宮女來把扶蘇抱走。
扶蘇在宮女懷裏喊道:“父王真壞。”
“這孩子又被你寵壞了,以前在秋棠手裏,還隻是安靜,不願靠近我,現在到了你手裏,連這樣的話都敢對我講!”秦王政氣憤地說道。
於是梔子便趁勢說:“那陛下把扶蘇還給秋棠,讓他們母子團聚吧,也順便解除秋棠的禁令吧。”
“你現在還敢來跟寡人說這樣的話?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今晚就跪在這裏反省吧。”
他說完後,隨即就寢,床就在屏風後麵。夜漸深沉,他在屏風那邊的床上躺著,卻輾轉難眠;她在屏風這邊跪著,卻眼皮打顫,今天折騰了一天,又跪了這麼久,她真的好想念哪一張柔軟的床,她真的好想睡覺。此刻,若能睡覺,該多好。
她終於撐不住了,軟軟地倒在鋪撒在地上的白緞裙擺上,層層疊疊的白緞子很柔軟很舒服,梔子躺在上麵,也覺得和床差不多,瞬間就入了眠。
他踏著木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就看見躺在白緞上的她,在幽暗的光線,顯得閃閃發光。他不禁搖搖頭,歎了一口氣,盡管她劣跡斑斑,總是犯錯,不斷踐踏他的尊嚴,但他還是放不下她。
他走過去,將她輕輕地托起,也不打算叫宮女了,抱著她繞過屏風來到裏間,長而多層的下擺曵了一地。他將她擱置在臥榻上,替她解開束得緊緊的腰帶,然後將外衣和長擺都一一褪去,隻剩下裏麵的抹胸和一條窄窄的白緞裏裙。
她雪白的身子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他不禁俯下身去吻了她的額頭,然後順著額頭一直吻下去,吻了鼻尖,吻了唇,一直親吻到胸口,他將抹胸拉了拉,雪白的豐盈露了出來。他深深地吻了下去。
沉睡中的梔子終於因為一陣敏感迷迷糊糊行了過來,“嗯,陛下,陛下…”
他仰起頭來,湊在她耳朵裏,輕聲說:“今天你封後,就是成為我正式妻子的一天,那麼你就好好地做一個妻子吧。”
梔子實在太累,迷迷糊糊地應聲著,並沒有醒來。
——
夜深人靜,可是清和眾宮女仍然跪在章台宮的外麵,清遞給宮女碧荷一個讚賞的眼神,兩人會意。
這時,一輛車停在章台宮的外麵。一個侍從過來對清悄悄說了一句話。清聽說便跟著侍從來馬車前,侍從示意清上車。清上了車,在車上見到了太後。
太後自從出宮以後,將韓夫人安葬之後,就住在了長安府。她知道今日是白梔子的封後儀式,所以就忍不住地過來看看情況。
“奴婢拜見太後。”
“清,你們怎麼跪在這外麵呢?”
“回太後,事情是這樣……”清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哼,哀家就知道,白梔子肯定會出洋相,她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能當王後?”
之後,清又將秋棠和夢曇聯手的事情跟太後說了一遍。太後聽了,說:“就該這樣,白梔子害得秋棠失去了後位,秋棠也該盡快把白梔子從後位上拉下來。今天白梔子自己已經作死了一半了。你回去告訴秋棠,讓她盡快想辦法出來,然後把白梔子拉下後位去。”
“是。”
“另外,再告訴秋棠,哀家想回宮,讓她出來後,想辦法接哀家回宮去。”
“是。”
之後,太後就離開了。
——
第二日,梔子醒來,想起昨日的種種,不禁一陣歎息,她感覺她這王後之路必將十分坎坷,以後的日子定不好過。她已經有點後悔當初答應做他的王後了。
宮女們早已立在房間裏等著為梔子梳洗穿戴了。梔子起身,宮女們拿來一身紫色的宮緞衣裙給梔子穿上,上麵繡著鳳紋,袖口和下擺上麵都繡著白梅,雖不是正式的禮服,卻是極其高貴典雅的後服。梔子穿上這身衣服,再插上數對鳳釵步搖,瞬間覺得自己成熟了好多,不由得行為舉止也拘謹了很多。
梔子看著那身“白雪紅梅”就擱置在衣架上,她不由得過去捏起衣服,細細地撫摸著雪白的緞子和上麵的刺繡,雖然這身衣服讓她昨日丟了臉犯了錯,但是她還是好喜歡這身衣服。可是,以後也不會穿它了吧,她想著秦王政看見了也不會高興。
於是她吩咐宮女說:“懸鈴,把這身‘白雪紅梅’收起來吧,就放在這章台宮裏,不帶回去了。”
“王後不喜歡這身衣服了嗎?”
“不是,我喜歡它,所以你要把它折疊得整齊一點。但是以後也不會再穿了,所以就放在這章台宮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