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走過來,坐在臥榻上,拉著梔子的手,“是啊,我來看看梔子王後。”
“秋棠姊。”梔子不禁抱著秋棠。秋棠撫著梔子的頭發,說:“沒事的,沒事的啊。”
二人閑話了一會兒,仿佛又回到了曾經,這是這些天來對梔子來說最大的安危。可是,後來,秋棠突然正經冷漠地說:“不過有件事,臣妾還是得向王後傳達。”
梔子一怔,瞬間有些不適應。
“陛下要中宮裏的杏子姑娘,還要臣妾告訴王後,王後不得動他看上的姑娘。”
梔子愕然。
隨即,秋棠宣杏子過來接旨。
“婢女接旨。”
杏子滿麵春光,走得時候瞟了紫荊一眼,紫荊憤怒的回了一眼。
她們走了以後,梔子倒在床上,無力的。
“王後,你看到了沒有,這宮中根本沒什麼值得相信的姐妹情,不管是秋棠夫人還是杏子,都不可能是,她們隻會是王後您的敵人,因為你們都在爭奪同一個男人的愛。剛剛王後一定還誤以為秋棠夫人是來探望你的吧,實際上,她就是故意來中傷你的。”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紫荊。”
“不,我要說,我要讓你看清現實。”
——
蘅安宮中,秋棠給杏子梳著妝,簪了一朵兩朵橙色的月季在她的盤發上,“不錯,真是個可人的姑娘,今晚就帶你去見陛下吧。”
“不,夫人,我的臉還沒有消腫,請容許婢女在蘅安宮裏住上幾天,等臉消腫了,再去見陛下吧。”
“好吧,沒錯,要以最好的狀態去見陛下,把最好的自己呈現給喜歡的人。杏子,你真的喜歡陛下嗎?”
“是的。”
“你喜歡他什麼?相貌?權利?金錢?”
“喜歡他的全部。”
“果然是個貪婪的小妖精。”
“夫人恕罪,杏子一時妄語,杏子能做陛下身側的宮女仰視著陛下即心滿意足,並沒有奢望其他。”
“奢望也沒什麼錯,這宮中的女人,本來就都可以有這個奢望,你看鄒良人,她以前也隻是陛下的近身宮女,現在不僅有名有份,還生有王子,所以一切都看個人的造化。”
“謝夫人。”
——
曲台宮中,燭光搖曳,他拿著筆奮筆疾書,燭光下,他的臉越發顯得輪廓分明。夜已深沉,他似乎已然忘了時間。秋棠來到曲台宮。
“張公公,陛下還在裏麵嗎?”
“是啊,夫人快去勸勸陛下吧,勸陛下早點休息,陛下近來心情不太好,老奴不敢勸。”
秋棠來到裏麵,在幾案前跪下,“陛下,夜已經深了,回去休息吧。”
他抬眼看了秋棠一眼,然後繼續寫字。秋棠便不再言語,靜靜地跪在那裏,凝視著他——眼前的這個男子,這個站在王國頂端的男子,這個可以稱作丈夫的男子,無論哪方麵都是頂尖的,身份,權勢,才能,儀表,風範,永遠也看不夠。
不知道呆望了多久,他已經寫完了一卷又一卷,終於,他停下來了,收了筆。“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發呆?”他質問道,最近,他不管跟誰說話都是這樣的語氣。
“臣妾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坐在我眼前的這個男子,能夠認識他已是上天賜予的緣分,能夠得到他的一點垂愛更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我上輩子到底做過什麼?讓我今生能如此幸運。”
“不必說這麼華而不實的話,你不過是沒有見過我暴斂的一麵,希望你不用像某人一樣領教我的殘暴,秋棠。”
“並非如此,陛下,臣妾句句發自肺腑。王後,她不過是花團錦簇迷失了雙眼,看不到陛下耀眼的光芒。”
“不要再提起她!”他起身,像外麵走去,秋棠緊隨而去。
他不想回紫微殿,“去蘅安宮吧。”
“是。”
來到蘅安宮,秦王政也就在臥榻上躺下,感覺沒勁。
秋棠向錦葵遞了個眼色,錦葵會意,出去了。稍時,杏子一身杏色紗裙,臉色貼著花黃,描著誘惑的橘色妝容而來,身上飄香。
秋棠看了杏子一眼,然後輕輕走出去。杏子前去跪下:“陛下,婢女來為陛下捏捏身子。”
他沒睜眼,隻是動了動手指,示意她過去。杏子輕聲移過去,伸出染著杏色指甲的手指,輕輕揉捏著他的太陽穴。迷人的罌粟之香從她的袖口散發了出來,他聞到了,這香味刺激了他的神經,他立即睜開眼簾,看到了杏色誘惑的她,積壓著欲~望在滋長。他已說過,以後宮中不再會有專寵,他作為王,就該廣采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