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汐重新換了一身新衣,可不知怎麼回事,那種怪味始終不得消散,好像一直縈繞在鼻尖,可有心去聞時,卻又仿若隻是錯覺。
瞅了眼一直默默跟隨的著她的跟屁蟲,隨口問道:“王爺,我身上還有沒有怪味?”
南陽王端正地抱著陶瓷罐,呆萌地盯著漆汐:“很香啊。”
漆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南陽王本來就不算聰明,陷入愛河後,怎麼地還多了些傻傻的感覺。
香個毛線啊香!她可從來都不幹抹香香的事。
就在漆汐在內心吐槽不已時,他們又撞見一個熟人——青玉!
這天是要下紅雨還是怎麼地,這青玉怎麼沒跟在徐蓮身邊?漆汐還來不及深思,青玉瞧見南陽王,忙一路小跑的趕來,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的喊到:“王爺!”
聞聲,南陽王很是不快:“喊什麼喊,那麼大嗓門作甚!”
眼眶一紅,青玉委屈的低著頭:“王爺,是夫人她、、”
“她她她!她又怎麼了?”想起徐蓮入宮的事情,南陽王越發的不高興了。
被南陽王氣衝衝的語氣嚇了一跳,青玉的頭壓得更低了,想起夫人交代的事,終是鼓起勇氣,一口作氣的說道:“王爺,是這樣的,今日夫人在外受了風害,病情越發的重了,剛剛還咳吐了血,現在已經昏迷不醒。”
南陽王又是氣惱又是憐惜,徐蓮陪他這麼些年,對他確實真心,可她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著與柳清馨搭上關係,其心昭然,他又怎會不知:“她去哪裏受了風寒?”
青玉抬頭怯怯的看了一眼南陽王,心為夫人抱屈,王爺對夫人果然不似從前了,若是喚作從前,南陽王哪裏會問她這些,老早就急不可耐的趕去了。
細細想了想措詞:“夫人去了宮中探望徐太妃。”
真是個伶俐的丫頭,話說得半真半假,若不是今早在宮中撞見徐蓮和柳清馨在一塊,聽得這話,她恐怕不會作他想,漆汐淡淡的掃了一眼青玉,又瞧了一眼略帶擔憂之色的南陽王,麵露一笑,她索性成全這個多情男好了。
“王爺,蓮妹妹怕是病得不輕,你還是去瞧瞧她吧,她若醒來看見你在身邊,一定會很高興。”
南陽王抱歉的看著漆汐,麵色羞赧,建議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府吧?”
搖了搖頭:“你先回吧。”
她平生最不喜和心懷鬼胎要害她的人在一起,不知道倒無所謂,知道了敬謝不敏。
南陽王輕輕吐出一口氣,帶著青玉轉身離去,卻沒有注意到,青玉眼中一閃而過的喜悅和陰狠。
碧源湖,湖水還似昨日那麼清澈,竹筏孤零零的飄蕩在湖中,漆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走到這裏,孤獨的蹲在老樹下,靜靜的盯著湖水。
“哈哈哈!”一道高昂尖銳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柳清緋,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突兀的聲音,觸不及防的傳入漆汐的耳中,將她嚇了一跳!漆汐神情萎靡的站起身,往後看去。
不遠處,柳清馨著一身華麗的正紅宮裝,正在張狂的大笑,就算隔了些距離,她也感受到柳清馨如毒蛇般狠辣的目光。
幻兒托著柳清馨的手,漾著一張勢在必得的笑,一雙眼滿是輕蔑之意。
數十個護衛,手持著長劍,邁著鏗鏘的步伐,神色蕭肅。
“真沒想到你會自動走來這荒郊,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柳清馨誇張的掩著嘴笑,眼中滿含著不可一世。
不驚不咋的拔下發髻上的木簪,隨著心意變化成一把長劍,波瀾不驚的對向眾人:“姐姐,你是想領教一下妹妹的功夫嗎?”
“哈哈哈!”聞言,柳清馨不由笑得花枝亂顫,扶著腰,柔媚的說道:“妹妹,你還沒自覺嗎?我說過!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就憑他們?”劍尖指向侍衛,漆汐漫不經心的反問,“你認為他們能抓到我?”
就算打不過他們,若是逃,她有絕對的自信!
“那就試試吧。”柳清馨笑得一臉得意,用像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盯著漆汐。
漆汐並不是真的想打,她練武從來都不是為了殺人,盡管很討厭柳清馨,甚至想要了柳清馨的命,可眼下不可能,先不說要過了那些侍衛的關,最最重要的她還沒能想到合適的辦法。
暗暗提氣欲逃離現場,卻驚訝的發現,靈氣凝滯得根本無法運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不動呀?是不是發現武功沒了呢?”柳清馨站在侍衛的保護圈中,撫著尖細的指甲,得意的諷刺道,“妹妹你真是一貫好心,姐姐隻要略施小計,就能引你上鉤,真沒勁。”
細想前後,雖不知她何時中的招,但現在她絕不能表露出驚惶,撫著劍身,魅然一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