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徐徐,陽光和煦,時有幽花飄落,蕩蕩悠悠的落在鵝卵石鋪成的道路上,漆汐挽著神狐的手,神情自得欣賞著槐麗莊嚴的景園,仿若逛的是自家的後花園。
柳清馨老遠就看見漆汐,幾日不見,瑩妃似乎比從前活潑了許多,活潑到連禮數都沒了,柳清馨皺著眉,心下一動,提著裙角,神情不鬱的朝著漆汐兩人走去。
在她身後一幹宮女太監怔愣了片刻後,連忙跟了上前,心中暗道這瑩妃要倒黴了。
擔心追不上兩人,柳清馨走得很急,一頭的珠翠撞得呤呤鐺鐺作響。
柳清馨追過來的時候,漆汐就察覺到了,因神狐在身邊,她不想招惹麻煩,當時就加快了腳步。
見兩人越走越遠,柳清馨一陣發急,忙扯著嗓子喊:“瑩妃!”
漆汐理也不理,隻一個勁往前走,柳清馨這個女人是個瘋狗,見誰咬誰,她和她對咬!豈不是把自己貶低成和她一樣的狗了!
“大膽,瑩妃,遇見本宮不行禮倒也罷,本宮喊你理也不理,是不是要本宮親自教宮中禮數!”柳清馨緊緊跟在漆汐的背後,一張臉因大喊扭曲到變形。
在漆汐印象中,柳清馨極少自稱本宮,現在看自己不搭理她,才想著自報身份吧,不過這一點挺奇怪的,本宮這詞念著挺能擺譜的,素來囂張的柳清馨居然不怎麼用,轉念一想,漆汐釋然了,這關她什麼事呢。
人家都自報了家門,漆汐不得不停下腳步,故作驚訝的回應道:“啊!原來是皇後姐姐在喊臣妾呀!”
柳清馨擰著眉,氣喘噓噓的快步走到漆汐麵前,不客氣的訓斥道:“瑩妃你的腳恢複的挺快嘛,現在應該不妨礙你行禮吧。”
“剛皇後姐姐不是說算了嗎?難道是臣妾聽錯了?”漆汐無辜的眨著眼,看模樣似乎真的認定柳清馨允了她不用行禮。
柳清馨掩唇一笑,眼中飛過的閃過一絲血腥:“瑩妃你這樣不識體,我還說要教訓教訓你呢!”
“哎呀,皇後姐姐,臣妾先前是真的沒聽見,不知者無罪呀!”
“哈哈~”柳清馨得意洋洋的大笑了起來,她不再與漆汐糾結知與不知的問題,手直直指向神狐,厲聲問道,“這個女人是誰?我瞧著實在眼生,看穿著不像宮中之人!瑩妃,你真糊塗啊,這般引狼入室,該當何罪!”
早知道柳清馨會咬人,漆汐神色淡然,輕飄飄的說道:“她的身份,就算是姐姐,也沒資格知道。”
話剛落音,柳清馨的手飛快的揚起,照著漆汐的麵門沉重的落了下去。
漆汐不躲不閃,漫不經心的將柳清馨的手拂開,她不耐煩的皺著眉:“皇後!你若不信,便去問皇上吧,臣妾還有事,恕不奉陪!”
一掌落空,柳清馨眼底滑過一絲驚異,見漆汐欲轉身絕塵而去,她下意識的伸手拉住漆汐的衣裙。
“放手!”冰冷的聲音像一盆涼水般潑灑在柳清馨的心尖上,一個激靈她不由自主的鬆了手。
漆汐冷冷的瞥了柳清馨一眼,忽然,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她不是帶著神狐來看太監的嘛,眼下不就有幾個。
“那兩位公公麻煩你們過來一下。”
垂首站在柳清馨身後的公公,對視了片刻後,頭慢慢垂下,壓得更加低了。
漆汐鬱悶的吹了口氣,不愧是皇後身邊的太監,譜擺得挺大,算了,宮中太監一抓一把,無所謂的甩了甩胳膊,牽著神狐的手快步走開。
柳清馨沉默的站立在原地,久久注視著兩人緊緊握著一起的手,眉頭緊鎖著。
漆汐大搖大擺的進了描秀宮,一路上半個人影都見著,奇怪,漆汐撅著嘴用眼掃視著四周。
“小汐,這是皇宮吧,你帶我來這裏想幹什麼?”忍了大半天,神狐終於沉不住氣,開口詢問出聲。
“帶你見識見識太監啊!”
她以為漆汐不過是隨口說說,卻不想竟是真的,神狐的嘴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你還真無聊。”
“一點都不無聊,作為朋友,我有必要幫你這個忙,讓你漲點知識,畢竟太無知不是什麼好事。”
“我看我太監沒見著,倒要先見識見識這凡間的皇帝了。”說話間,神狐別有意味的盯著描秀宮主殿。
漆汐猛地停下腳步,她指著遠處:“暖暖姐,你是說,皇上在那?你怎麼知道?”
“凡間的皇帝被稱為天子,不是沒有道理,他們所到之處都縈繞著紫氣,整個皇宮就數這最濃鬱,所以我斷定,皇帝肯定是在這地方了。”神漆眯著眼感受著,聲音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