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飄飄忽忽的回到花曦院,為什麼她會這麼倒黴的被動簽訂這種沒有人道的契約,為什麼老天要和她開這種玩笑,她該如何抉擇?不!她根本就選擇的餘地!
“小姐,你回來啦!”守在院門口的靈綠一臉笑嘻嘻的湊著漆汐跟前,“恭喜小姐,賀喜小姐,難怪上一次戰莨王前來提親,小姐會拒絕他,原來是未卜先知啊!”
漆汐僵硬的扯出一抹笑:“院裏沒事可做嗎?盡跑來和我說這些無用的話。”
“未來的戰莨王妃,奴婢說得怎麼會是無用的話呢!”靈綠一臉戲謔的表情。
“小姐這是害羞呢。”靈紅掩著嘴嘻嘻笑道,她用肩碰了碰身旁的知曉,“知曉姐,你說是不是?”
“你們知道還貧嘴?沒看小姐都羞得說不出話來了?”知曉故意繃著一張臉斥責著靈綠兩人,實則她的心裏也升起了無限的喜意,沒想到上官琦夜為了小姐,居然主動請來這一張賜婚聖旨,這對女子來說,是無上的榮耀!
“你們幾個丫頭怎麼回事,將小姐攔在院門口做甚?還不扶小姐進來!”莊嬤嬤穿過花曦院中桃林,遠遠得看見四人,一張風韻猶存的臉立馬拉了下來。
“莊嬤嬤,我們再向小姐道喜呢!”靈綠的腳下像是生出一陣風,飛快的跑到莊嬤嬤跟前,討好的笑著。
莊嬤嬤的臉立竿見影的染上笑意,手在靈綠嫩嫩的圓臉上擰了一把:“你這丫頭就是淘氣,道喜也沒必要將小姐攔在門口啊,若是著了涼,嬤嬤我可不會放過你這丫頭片子。”
漆汐款步姍姍的走到兩人跟前,將手中的聖旨交到莊嬤嬤手中:“嬤嬤,不怪她們,把這聖旨放在香案上供起來吧。”
莊嬤嬤一把收回雙手,一臉正色道:“老奴惶恐,這聖旨理應由小姐來供,老奴豈能代而為之!”
漆汐輕歎了口氣,淡然的將聖旨收回:“嬤嬤既然不肯,還是我來吧。”
隨後漆汐在莊嬤嬤的引導下,來到香房將聖旨供向香案,一切程序完畢後,漆汐跪著香墊上幽幽開口:“嬤嬤,我想出府。”
莊嬤嬤低頭插著香,輕聲問道:“小姐,可是想去廟裏還願?”
“吱呀”一聲門響,靈綠探著頭,喜意漣漣的說道:“小姐,戰莨王來看你了!”
漆汐猛地站起身:“他這麼快就來了?”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他就來了?
“嗬嗬。”男人的笑聲從門外傳來,清朗而又動聽,他踏進房門,一年未見,他的眉間添了一條大約寸來長的刀疤,墨玉的眸閃著瑩潤的光澤,“曦兒,好久不見!”聲音有酒一般醇香,簡單的一句‘好久不見’久久縈繞在漆汐心間,仿佛伴著千萬句思念。
相視無語,脈脈的綿綿情意繾綣地糾纏在一起,許久,漆汐慢慢地低下頭,她是該高興?還是該放聲大哭?近在咫尺的幸福,她卻不能去抓住,擁有就等於永遠的消亡,而放棄即使能得與繼續生存,可一想及放棄,她心中就仿若被一塊巨石重重壓住,酸痛難以。
隔著衣服摸著身上的那瓶毒藥,眼神微微一暗,再抬頭時,臉上已然掛了一張平靜的麵具:“恭喜戰莨王旗開得勝,我們又見麵了!”
“曦兒,怎麼叫我戰莨王?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莨大哥吧。”男人未曾察覺眼前人的異樣,快步走到漆汐身邊,牽著漆汐的手往外走,綻開一抹迷人的笑,輕快的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
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靈綠快步走到莊嬤嬤的身邊,細聲詢問道:“莊嬤嬤,我們要不要也跟著?”
莊嬤嬤戲謔的調笑道:“你是要跟去做什麼?戰莨王武藝高強,你怕他保護不了小姐?他們兩人這麼久未見,正是濃情蜜意之時,你不解風情倒也罷,我若是也厚臉皮的跟去,你讓嬤嬤我的這塊老皮往哪裏擱?”
“莊嬤嬤,自從小姐接了那聖旨,我總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奇怪。”靈綠仔細想了半天,對著莊嬤嬤說出她心中的疑惑。
莊嬤嬤瞋視的看著靈綠:“你這丫頭該管管你那張盡是混說的嘴了,小姐是女子合該要矜持一些,難道要像你這樣樂得喜不自禁,爆出一口白牙?”
“唉呀呀,我錯了莊嬤嬤,我給自己掌嘴!”靈綠抱著莊嬤嬤的胳膊使勁的搖晃著,搖得莊嬤嬤直發暈,也沒見她真有掌嘴的意思。
莊嬤嬤無奈的搖著頭:“真是個嘴貧的丫頭。”她臉上的笑容又淡了幾分,細細想來,靈綠的話又何嚐不是她的疑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