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默凝視著薛和,他如同普通閑聊般神態悠然,反倒是成默默不知要如何應對。她自然知道薛和所指的是成墨並非是自己,可她的心還是被緊緊地提起,再回落時卻不似先前那般平靜。
薛和沒有再開口,而是看著成默默,悠閑地喝著茶,茶已冷了。依他這段時間的觀察,她極少說話,讓人很難猜測她是不懂還是裝傻。
房內刹時間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之中。
咕嚕嚕,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成默默的肚子。成默默原打算用笑來掩飾一下尷尬,不過在嘴角剛剛向上拉了一點點的時候,突然覺得此刻笑實在是極不對景。於是硬生生地止住了繼續向揚的嘴角,這原本是化解尷尬的笑反倒變的高深莫測頗含深意。
深不可測自然不能讓一人獨占。薛和添滿茶杯中的茶水,手指在茶杯上輕輕一彈,茶杯向前滑出,在成默默的茶杯前麵停下了。剛剛好碰到成默默輕握茶杯的手,一陣麻麻的感覺由手指傳到手臂。茶杯中的茶水並沒有一點灑落在外。這是在向她示威嗎?
薛和手在桌子上輕輕按了按,那茶杯又滑了回去,這其間,茶杯中的水沒有溢出一點。他的手握住茶杯,隻見他麵帶微笑,不久茶杯中的水卻冒出了熱氣。
成默默記憶中總是獨自己一人修行,對武功有如此用法實在不知,至於內功高深應是何種境界更是不甚了解。此時看來倒是極為新奇,卻也未明白薛和此刻向她展示的是極為上乘的內功。
展示這等內功,首先是告訴對方自己的武功很高,再則正好借機打破沉默。薛和原本是想逼得成默默開口,隻是沒想到對方如此能沉得住氣。
薛和手了開茶杯,問道:“現在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句話問的突兀,這樣爽朗之人竟會問這樣的問題令人一時難以明白所為何意。成默默道:“薛和。”
薛和似笑非笑地看著成默默。
成默默隻覺此刻薛和的目光如同兩道針,刺的人不知要如何是好。於是成默默道:“我不想遲到。”
薛和笑道:“恐怕現在你還不能離開。”
薛和雖然還在笑,但成默默也知道想要離開是不可能了。方才坐下時並未留意,薛和雖是背對著門,卻已封死了門。原來坐也有如此的奧妙。
“薛……”成默默語氣微頓,此刻也不知要如何稱呼眼前之人,“你不是單為告知我是最值得懷疑之人吧。有話直說。”
薛和目光忽然變得極為淩厲:“成墨,你到底是誰?來此有何目的?此處乃藏寶之處是不是你所傳?”
真是直接。除了前麵兩件事情之外大約也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了,實不可說;而後麵一件事情屬於她完全不知道的範疇,自然也說不出什麼來。成默默凝視著薛和,他的臉上沒有笑容時顯得很是冷酷。她今天很認真地將他那張俊朗的臉深深記在心底了,
雖然她是代成墨而來但也不能過分的輸了氣勢,成默默冷冷道。“成墨隻是一個人,這許多的事情隻怕是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