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 地宮故事(1 / 2)

迷迷瞪瞪睜開眼,有光,光中一切皆是白色。想動,身體無法動彈,除了潮濕之外,這裏並不冷。

“你醒了。”

是誰?聲音很熟悉。忽聽開合聲之後便是一聲高喝:“誰?”接著是掌風相擊之聲。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兩肩被晃的厲害。頭似都要從肩上掉下去了。

睜開眼,映入眼中的人臉上沒有表情,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直視。對方看到自己睜開眼,雙手一鬆。咚!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中頭腦總算有些清醒。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那個人已經站起身來背對著自己。

“你醒了?”

“你是誰?”

“你又是誰?”

我是誰呢?想不起來,暈暈乎乎的伸手去扶牆,牆沒有扶到,人又摔倒在地上。

“你知道是誰帶你出來的嗎?”

從哪裏出來的?現在又是哪裏?

那人側過身來,隻露出一半臉,陰著臉說道:“你靜靜地好好想一想。”

頭腦似乎有些恢複敢,終於想起了自己是誰:“我是成……”本想說自己是成默默但又想到在他們眼中她現在還應該是成墨便打住了話,“你救了我。”

“不是。”回答的幹脆。

看著那側著的半張陰沉的臉似乎有所緩解,成默默道:“柳修緣。”

“你終於想起我是誰了?”

確實是想起了,以前雖也並未與他接觸多少,但印象裏他總是文質彬彬的,對人總以笑臉想迎。現在背轉大半個身子隻留個側麵,聲音也冷冷的,與平日大不相同。頭時不時巨痛,似乎是有什麼要衝進腦子裏。

柳修緣始終側著身子,問道:“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嗎?”

“不記得。”

“也是,我看到你的時候你仍在昏迷之中。”

那是誰救了自己呢?但成默默知道柳修緣並沒有說出全部,她明明聽到了打鬥的聲音。他為什麼要說謊?

看著試圖靠牆而坐卻一直找不到牆的成默默,柳修緣道:“成墨,這地宮不是與你有關係的嗎?那你也應該知道如何出去吧?”

除了搖頭之外實在無話可解釋,她是自願代替成墨,而現在她連自己究竟是誰也不太清楚了。記憶中哪個才是自己?每個記憶中都偏偏短缺了極為重要的部分,所以她不知道哪個才應該是真的,哪個又是別人的。

柳修緣歎氣道:“唉,沒想到竟連你也不知道。”

成默默忽覺胸口極為鬱結便道:“如果我說來此之前從未聽過地宮,你會相信嗎?“為什麼要說這些,是還沒有清醒嗎?她不可以隨便相信別人。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與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有關,不能讓他們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的想法。

“頭好痛。”不僅僅是想用來掩飾自己剛才話,頭也真的很痛,如同要裂開。最近這種感覺的次數很頻繁。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這傳了幾百年的藏寶之處也許真的沒有寶藏,有的隻是死亡。”說到此處柳修緣口中滿是譏諷。

成默默這次沒有說話,靠牆坐下。這裏的濕氣很重,長時間在這地宮覺得身體都是濕的。濕濕的衣服中骨頭似異常沉重。

柳修緣微微仰頭似將所有的不快都吞下肚中,道:“那天你本不應該那樣激淩林,其實她隻是太愛我了,所以也太害怕失去我。我代她向你道歉。”

成默默沒有說話,隻是奇怪柳修緣向來安靜地監視自己,並不是一個非常愛說話的人,甚至從未過於主動的接近自己。而且,他也一直都有意地躲著淩林,對她似極不喜歡,怎麼突然代她道歉。

“一切皆是因我而起,都是我太過於愛惜自己的名譽而沒有注意她的感受。而她的脾氣又暴躁,性格也惡劣的很,兼之占有欲又太過強烈。這些都是我以前無法忍受的。”

以前?暈頭暈腦的成默默迅速的捕捉到這個詞。

“直到不在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就算她的脾氣暴躁,性格惡劣,做為出身名門的女人卻與溫柔賢淑絲毫不沾邊,我也早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我們自小相識,算來我們已在一起有十二年了。十二年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的許多習慣。”

他的話中竟有種無奈悲涼,顯是出自真情。成默默沒有想到柳修緣會和自己說這些,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搞僵傷傷淩林曾是她一度最想做的事情。

“她真傻。”

成默默覺得自己的頭痛正在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