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

他不能!

他隻想她永遠隻屬於她,他隻想由自己給她一個永遠!

“傻瓜,傻瓜……”銀冀一聲聲低喃,沉浸在濃烈的情感與生命的沉重之中,“傻瓜,你這麼傻,這麼好,讓我怎麼舍得放下你……”

瓦兒再也忍不住勾起他的脖子,認真而嚴肅地問:“那麼冀哥哥,你有什麼心事真不能現在跟我說嗎?為什麼非要等過完生日才能讓我知道?你在憂心什麼?是我嗎?是怎麼安置月容和安然嗎?還是……”對於月容和安然的事,她也一直逃避不去想,那兩個名分上屬於冀哥哥的女人,常常讓她嫉妒地想發狂,她真想跟全天下宣布冀哥哥是屬於她紅瓦兒一個人的!可是,她是大家的紅瓦兒,冀哥哥卻不僅是冀哥哥,更是銀暝的君王,全身承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的君王……

“噓——”銀冀拍拍她的肩頭,深黑如夜的眼眸中憂鬱已被掩去,隻剩下全然的愛戀,“你不相信我麼?並非有意瞞你,而是我現在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如果你想為我分擔什麼,那就天天快快樂樂的,隻要聽到你的笑聲,看到你美麗的笑臉,我便覺得自己也是最快樂的人了。”

“嗬嗬,好。”瓦兒壓抑住心酸,展顏笑開,銀冀皺眉狐疑地看著她轉變迅速的表情。她看他一眼,轉過身拿起桌上的一小食盒,盒一打開,他神色微變。

“嗬,冀哥哥為了表達誠意,就將這一盒美食吃下去吧!”她美目流轉,閃動著璀璨光澤的水晶瞳孔讓人難以拒絕。但那是一盒讓人一看就隻想避開的——酸棗!在她緊迫的注視下,在小心翼翼放一顆進嘴裏時,俊挺的五官開始微微變形,此刻他非常確定,這個笑若桃花的小女人正在以他最無奈的方式逗弄他。

酸棗很酸,但是卻有數不清的滋味一同蔓延在嘴角,心底……噢!瓦兒也拿起一顆放進嘴裏,她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淚水逐漸迷蒙雙眼,吸吸鼻子,紛亂的心因愛變得更加堅定。

二人靜坐在房中,銀冀微微低頭,黑眸中綻著光芒,目光灼灼地追尋著瓦兒溫柔的指尖,看她一針一線縫製那隻雪白的袖口。

瓦兒心口跳得厲害,無數次想說的話又哽上了喉間。她突然把衣服擱在一旁,抬頭看到他驚訝的表情,撇嘴道:“你這麼瞧著我,我哪能專心縫,說不定還要紮到手指頭呢!”

“嗬嗬,那就先不縫,反正也不急著這一天兩天。”今天的銀冀看起來氣色不錯,心情也不錯。瓦兒美麗的嘴角努力彎成一個弧度,小手握住他的手,雙眼望著他的眼,開口道:“冀哥哥,你對……銀翟有何看法?”

銀冀敏感地眯了眯眸,“他有再去找你?”瓦兒顫了顫手指,陡升濃濃的歉意,連忙搖頭:“沒有……隻是他與你是兄弟,性子孤傲冷酷,在宮中並不與人為善,我想……我想他畢竟是你親弟弟,縱然有什麼恩怨也該讓它過去了。”銀冀凝視著她,目光深沉似要看透她的心窩。瓦兒嘴角的弧度幾乎定住,心髒跳得飛快,暗暗發誓再也不能讓銀翟夜入沁梅苑了。她隻是想幫他,想幫助那個黑暗中孤獨寂寞而憂傷可憐的人。

他的聲音隱隱冷了好幾分:“他曾經那樣害你受辱,你已完全忘記了?”

“冀哥哥你怎麼了?”瓦兒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這樣的冀哥哥讓人感覺陌生,他不是天底下胸懷最寬廣的男子麼?“銀翟確有傷我很深,曾經我甚至恨不得殺了他,可是……仔細想來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之人。在他傷害我的時候,隻不過是為了填補自己的孤單與脆弱,在他仇恨著的時候,不過是想為自己找個存在的理由而已。”下巴陡然被人捏住,盡管他的手指用力不重,但瓦兒仍驚駭地睜大眼,這個滿臉冷意眼神鋒利的男子真是冀哥哥麼?是什麼讓他發生了這麼多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