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要你這樣對我,我很壞,我真的不值得的,你不要對我這麼好行不行?”
蘇晨笑道:“我是你哥哥,自然得對你好!”
蘇晨一直都是這樣,無條件的,不問對錯的,總想把一切最好的給她,不是戀人是兄妹,但有時候這關係,總能讓別人誤解,他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妹。
她忍住自己心裏一陣勝過一陣的難受,平淡的問他:“她呢?還好麼?”
蘇青染口中的那個“她”名叫秦珊,至於是哪裏的人做什麼的,蘇晨一概不提,她也不問,她想,就算是兄妹兩個,還是有諸多秘密的,然而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沒有秘密的一對特殊的兄妹的存在。
這是她頭一次主動問起蘇晨他的過往,蘇晨收拾碗筷的手明顯頓了一下,淡笑著說:“好多年不聯係了,”而後又轉過身,微笑著看著她,“你一個小丫頭問這個做什麼?你就好好地在這裏呆幾天,剛好我新買了台電腦,你可以沒事兒碼字的,我正好陪你。”
蘇青染頓了頓,還是沒有問出口,她該怎麼問?她是不是該問,哥,你是不是也發生了什麼事?那是他傷心的過往,自己該如何說出口,而那些事,他隻對她一人說起過。
她記得,在哥哥十四五歲的時候,他就一個人離開家自己闖蕩,運氣好的時候,私人資產能有幾百萬,倒黴的時候,卻可以落魄潦倒到一個人啃饅頭過一周,但是,卻從來不向任何人求救,包括蘇青染,還有自己的父母,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有太多的牽扯,也不想連累和麻煩誰。
蘇青染總是倔強的性子,父親母親的話她從來不聽,她一直都隻按照自己的心性辦事,卻總是栽跟頭,但還是不聽,就好像這次的事一樣。
父親母親勸過她,文景不是好人,不要跟著他,他會害了你的,她不聽,所以母親總是說她跟她爸爸一樣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那是第一次見母親用了那麼多俗語來形容她,可見,真的是把她氣炸了。
但凡是總有例外,蘇晨就是那個例外,除了蘇晨,她誰的話都不聽,她隻聽蘇晨的話,所以每次,母親總是叫蘇晨去勸她,百試百靈。
但是,隻有一件事,蘇青染沒有聽過他的,至今想起來,卻仍舊後悔不堪,那時候,蘇晨是勸過她離開文景的,但是,她還是選擇了堅持。
這幾天蘇青染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秦滄沒有聯係過她,她也沒有聯係過秦滄,他們都保持了各自的高傲,守著自己的領地不被侵犯,可他們自己更加的清楚,心裏的痛,卻從來沒有消減半分。
蘇晨時不時的從外麵給她帶來給種各樣的消息,多是關於這件事的,在蘇晨的認知裏,他總是認為,他不應該瞞著蘇青染任何事,開心也好,難過也好,總要有一個契機發泄出來,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妹妹,她那麼堅強的人,怎麼會走不過這個坎兒。
自然的,秦滄這幾天也不好受,蘇青染自從那天以後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徹底的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內,看是奇怪的,偏偏看不到她還發瘋似的想念。
有一天晚上,他開著車,忽然看見一個很像蘇青染的女人,他打開車門,發瘋了似的衝上去,到處找,都找不到,高高在上的秦滄忽然就覺得無力,回想起來,那個女子根本不像蘇青染,背影、側麵……等等的一切,都不像。
回到家,忽然想起他們當初簽的那個合同,又匆匆開車到公司翻出來,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麵的每一個細節,好像生怕錯過什麼,qq號、手機號碼……隻要是關於她的一切,他都翻出來看。
後來夏語實在看不下去了,第一次對他爆發,“秦滄,蘇青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就不懂了她哪點值得你這樣的?”
夏語等了那麼久,沒等到他後悔的聲音,卻是等到了他愛上另一個女人的消息,多麼的諷刺,而且更可氣的是,除了工作的時間,他基本上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自己,但如果夏語知道,在很多年後,蘇青染徹底的退出秦滄生命裏的時候,他那時的心痛,不亞於現在,甚至更甚,十倍,百倍……
愛上一個人是沒有感覺的事,就像秦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的蘇青染,更不知道是何時融化了橫亙在心裏的堅冰,隻是忽然有一天,他也會深深地思念某個人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敗在蘇青染這個女人的手上了,而且不問緣由的,開始牽掛,思念,會因為她的開心,自己也開心,她不高興,自己也跟著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