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清的思緒慢慢回籠,雙眼無神的望向天花板,卻聽見門口的下人在敲著門,“夫人,夫人,你在嗎?你還在那裏麵嗎?”
門口的下人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見賈清沒有說話,隻得轉向身邊的人說道:“你去找秦少爺問問,這麼長時間了,夫人在裏麵會不會有事啊?”
這時,便聽見鞋子底“咚咚咚”的下樓的聲音,過了不久,卻聽見秦宇過來敲門,聲音混厚,“媽,你還在裏麵麼,媽,你快開門啊!”
秦宇憤怒的望著身邊的下人,氣鼓鼓的說道:“媽進去多久了,從剛才上樓一直沒有出來過嗎?”
下人在一旁顫巍巍的回答道:“夫人從剛才進去,一直沒有出來過,也沒聽見裏麵有什麼動靜,我是擔心夫人,所以這才來看看。”
秦宇氣急,“那你為什麼這時候才上來,還不快去找鑰匙,要是我媽有什麼事,我讓你們陪葬。”
下人嚇得大氣不敢出,卻站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動,她要怎麼說,其實夫人房間裏的鑰匙,其實是被她自己掌握著的。
賈清其實疑心很重,所以對任何人都不相信,而她也不想,有人乘她不注意,潛進房間竊取什麼重要的東西,比如,那個盒子,那麼,被人知道以後,對天宇集團,還有已經逝去的蘇永葉,都是不尊重的,她希望,蘇永葉就算死了,她也不希望有人在他臉上抹黑。
有膽兒大的人忽然站出來說道,“秦少爺,這房間的鑰匙,向來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我們別說是碰了,就算是見都沒見過鑰匙長啥樣,又怎麼會知道它放在哪裏呢?”
正當秦宇要發火的時候,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這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氣場,還有壓迫感,但是隨之而來的冷然語氣,更是讓這些下人無所適從,“亂叫什麼?剛剛睡醒就被你們吵醒,秦家是你們亂叫的地方嗎?”
秦宇看著賈清的表情,雖然語氣冷漠,卻仍然讓人讀出了落寞的滋味。
秦宇也不知道賈清到底為何而落寞,為秦滄,還是為那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的心情。
賈清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這麼久,好像放在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事,賈清是個女人,也是個女強人,所以每天做的事,無非就是那幾樣,定式的生活。
而此刻看著賈清發火,下人一個個的點頭哈腰,將腦袋埋得很低。
夫人以前從來沒有對他們發過火,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誤,賈清也是,哪怕隻是一句重話都沒有。
他們是賈家派過來的人,而賈清正是賈家的小姐,所以賈清對他們甚是親近,但是這種所謂的親近,也隻是因人而異。
賈清雖是不會過多的責難他們,但是,這裏畢竟是秦家,不是賈家,他們畢竟是下人,不是主子,主子的一句話可以論人生死,但是,他們不行,他們不過是在這裏討口飯吃的下人而已。
“夫……夫人,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下人一個個的點頭認錯。
賈清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四周,揮了揮手,下人才敢離開,而他們的這種離開,卻像是一種在逃離。
賈清雖然平時不會責難,但是真正發起火來,恐怕誰也攔不住,賈清發火的下場,她是不會讓你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媽,”等下人都走了之後,秦宇才上前一步,關懷的問道:“你今晚上還沒吃飯,我讓他們給你熱熱吃吧!!!”
賈清抬眼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最愛的兒子,這麼多年,她又怎麼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的心思。
他是賈清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秦宇心裏想什麼,她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在今天,賈清卻犯了迷糊,他這個兒子,心裏究竟在想什麼,她確實是不清楚了。
秦宇沒什麼能力,卻又想跟秦滄爭,想得到天宇集團,可是,他畢竟除了依靠賈清,什麼也做不成。
於是,賈清就替他做,可是他這麼做,為了自己的大兒子,而傷害其他的兩個孩子,身為一個母親,這樣的偏心,實在太過令人寒心,甚至到了發指的地步。
秦宇跟黑dao扯上關係,並且是很多年以前,這就是說,她賈清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秦宇居然瞞了她這麼多年,賈清最恨的,就是有人跟黑dao扯上關係的人,甚至,她曾放出話,誰若跟黑dao的人扯上關係,她賈清第一個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