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結束,眾人散去,淩墨鳶隨江國候眾人回府。
“真是累啊。”淩墨鳶回到房中倒在床上,“琴芷,你今天的表現很棒啊!我就賞你個好差事吧,晚上去給我做一盤雞腿來!”
“是,小姐。”琴芷欲哭無淚,這算哪門子好差事?
“小姐小姐,大小姐過來了!”若瑄從門口探出頭道。
淩詩函?她來幹什麼?淩墨鳶眉頭一皺。
“六妹,我今日出門前吩咐廚房做了些小食,你瞧瞧愛不愛吃?”淩詩函端著一個精致的盒子走了進來,笑道。
“我不愛吃啊大姐。”淩墨鳶瞧也不瞧淩詩函,也笑。
淩詩函冷不防被這麼一噎,麵上瞬間有些不好看,不多時又笑道:“那改日大姐再為你做些別的。”
淩墨鳶瞧著她端著食盒的模樣便一陣厭惡,以往她也打著關心淩墨鳶的幌子往這裏送藥,原主不疑有他,日日盡數服下,豈料麵上的疤痕卻越來越嚴重。
這樣的綠茶婊,她真是看了都煩,今日淩詩函過來,不就是想來談談她到底為什麼臉突然痊愈了麼?還說什麼送小食給她,真是可笑!
淩墨鳶故意不看淩詩函一眼,目光落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
樹上似乎有個馬蜂窩......淩墨鳶收回目光,瞧了淩詩函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大姐,不如我們去外邊走走?”淩墨鳶親熱的挽住淩詩函,“我想大姐陪我去門口散散步。”
淩詩函詫異於淩墨鳶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她狐疑的看了淩墨鳶一眼,跟著她走了出去。
走至樹下,淩墨鳶突然“哎呀”一聲驚呼出聲:“我房中的食盒竟是忘記蓋起來了,大家你在這等我可好?我很快就就回來。”
淩詩函猶豫著點頭,猜不透淩墨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淩墨鳶躲過淩詩函的目光,從地上拾起了幾塊石頭揣進了兜裏,她輕手輕腳地爬上了一旁的圍牆。
“啪!”
淩墨鳶將自己手中的石頭舉起,瞄準馬蜂窩,一個使勁,盡數扔了過去。
“啊!”淩詩函此刻正在大樹下等的有些不耐煩,冷不丁幾個石子飛了過來,將她嚇得一個激靈。
她以為是府中孩童調皮,皺眉回頭看去,卻發現密密麻麻被石子驚了的馬蜂正朝著她潮水般湧來!
淩詩函一聲尖叫,拔腿就往後跑去。
然而馬蜂被毀了巢穴,如何會輕易放過她?一個個緊緊跟著淩詩函,逮住機會便往她身上,臉上狠狠地蟄去。
淩詩函早已嚇得跑都快要跑不動,冷不防臉上一個刺痛,緊接著,她的手上,唇上,鼻子上,都開始感覺到了刺痛。
一隻隻馬蜂撲上了她的身體,用盡生命在蟄她。淩詩函的雙手四處撲騰著,眼中是刻骨的懼意,然而馬蜂依舊越來越多地朝她湧來。
她又驚又疼,慘叫數聲倒在了地上,竟是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這下有你受的了。”淩墨鳶樂嗬嗬的一個轉身,靈巧地躍下了牆頭的另一麵。
她繞到淩詩函不遠處,淩詩函此時已經沒了意識,麵上腫脹不堪。淩墨鳶衝著門口目瞪口呆的琴芷招招手:“琴芷,給我送點點心過來。”
琴芷手腳麻利的端著淩詩函送來的食盒走上前來,擔憂道:“小姐,大小姐怎麼了?奴婢要不要去叫人?”
淩墨鳶白了琴芷一眼:“幹嘛叫人?這是我幹的,你叫人來抓我嗎?”
琴芷慌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是說,大小姐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淩墨鳶拿起一塊桂花酥,閑閑道:“她已經出事了,她的臉怕是沒幾個月恢複不好了,橫豎都已經毀容了,就讓她再躺會兒吧。”
她正欲將桂花酥往嘴裏送,突然心中一動,細細地湊近聞了聞,淩墨鳶麵色一變。
淩詩函居然還敢給她下毒?
她不動聲色,隻將食盒放回琴芷手中:“你把食盒送回去,就放在桌上,誰都不準動。”
琴芷見淩墨鳶突然沉下臉,心知有異,忙接過食盒送了回去。
馬蜂散去,淩墨鳶走近淩詩函,俯身取下了淩詩函耳朵上的一枚墜子藏於懷中,方才尖聲叫道:“來人呐!大姐毀容啦!”
大姐——毀容啦——
因此,不過半個時辰,侯府上下便都知道了大小姐毀容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