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風一大早便起了身來,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邊待了多久,習慣了每天的工作,每天都是在這個時間起床,然後出去幹活。
幽夜在原地坐了一夜,清晨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臉上蒙著一層灰色,就像一個將死之人,身體也佝僂起來,不再挺直。
任風靜靜的看著幽夜,知道他是心神被傷,也不再勸告他,武功猶如一個武者的性命,被廢了武功,還不如殺了他,這麼重的打擊,論是誰也會接受不了的,而這一關,必須得他自己撐過去,才行,別人是無論如何都幫不了的。
任風正要說什麼,隻見幽夜慢慢起身,然後向外走去。
“你幹什麼去?”任風問道。
“我要去幹活了。”幽夜淡淡的說道,仿佛斷絕了什麼念想一般,給人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那你一定要小心那些人。”任風勸道。
“他們不會殺了我了,因為我還有我存在的價值,要做什麼,我接下便是。”幽夜依舊雲淡風輕,好像那不是去受罪,而是去逛街一樣。
任風心中更加的駭然,這麼小的年紀,竟然在一晚上就能放下一切念想,然後考慮自己的生存問題,若不是被廢了武功……
“那好,一定小心。”任風拿出了一把柴刀,他也要出去幹活了。
幽夜走了幾步,又轉頭解下自己身上的神刃,當啷一下,扔到了柴房的角落,任風搖了搖頭,一個刀客把自己的刀扔掉,那就意味著那個人放棄了自己的靈魂,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而是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他哪裏知道,幽夜隻是怕神刃被他們奪去,畢竟是自己的刀,也給自己留下念想。
幽夜依舊拿著掃把在院子裏忙活著,慢慢的把樹葉堆在一塊,靜靜的看著,又想起了楓葉林,若兒的墳墓也被楓葉遮擋的嚴嚴實實了吧?隻是自己卻不能再為她收拾了……
“哪個下人不懂事,竟然擋我的路。”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冷喝,背後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擊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樹上,落在了那堆葉子上,頓時樹葉四飛,剛才的努力又化為了虛無。
幽夜撥開身上的樹葉,看見有兩個人站在自己麵前,一個壯漢正怒氣衝衝的看著他,手中也拔出了刀。
“哎,王兄,不要跟下人計較,咱們辦事要緊。”旁邊的那個人說道。
“好吧,可是,這個下人怎麼看的這麼眼熟呢?”那壯漢突然說道。
“這不是那些日子給咱們分發的一張畫像,不就是他麼?叫什麼……對,叫幽夜來著。”
“哦,原來是他呀,哈哈,怎麼給王府掃起地來了?”壯漢哈哈大笑道。
“也是啊,那可是高手啊,怎麼會被王兄一腳給踹飛出去了?”另一個人也笑著說道,“難道是王兄的大力腳練大成了?”
“哈哈,是啊是啊,不僅僅是大成,是爐火純青了。”那壯漢哈哈大笑,說罷一手捏著幽夜的脖子提了起來,問道,“兄弟,你看我的擒拿手練得怎麼樣?”
幽夜咯咯兩聲,卻已經是被捏的窒息,臉也被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