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真`````”轉過身來果然看到的是他,沒想到他居然來看我,這讓我驚喜萬分。
今日的逸真裏麵著了一件灰藍色織錦綢緞衣,腰束黑色鍛帶,墜著隻一看便知價值不斐的水滴型玉石。外仍穿著月白色的暗紋長袍,頭發由腦後抓起了一簇,卻是用一隻白玉而雕的玉蘭花步搖高高的綰起,掉墜傾瀉而下,卻已能打到肩部。其餘的頭發披散耳屏與腦後。步搖都是女人的頭飾,而此時卻戴在男人的頭上,但這樣的裝扮一點都不會顯得別扭,似仿若為他量身而定的。
逸真伸手拾起我額前垂下的一屢青絲,在指間幽幽的把玩。黝黑的眼眸帶著笑意將我鎖住。“很累麼?,今天```”“也沒有```還好拉!”我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來到桌前,取出一隻青花杯正想給他斟上茶,逸真也隨我起身來,拉住我欲提起茶壺的右手。“那便隨我出去走走吧。”說完便將我輕輕的牽往門外,匆忙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由著逸真在前麵拉著我穿過水榭,涼亭,來到大門外。我楞楞的看著那座紅漆大門,這是我來到‘舞醉坊’這一個多月來第一次走出這裏。
僅僅隻是一道門而已,卻已經是兩個世界,門內歌舞升平,而門外````我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感受著。我想我還是很向往著外麵的世界的吧,雖然這個世界對我來說還是很陌生的。
“上車吧。”逸真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睜開雙眼,他還是含笑的看著我。點點頭隨逸真入了內。
這輛四馬配畿的馬車,外表雖然方正樸實,卻是要使車廂內部有更寬闊的使用空間而特別設計的。仔細看車廂裏一跟卯針都沒用上,每一塊木頭皆是那麼精巧,木塊與木塊之間又配合得那麼巧妙,就像一件非常完美的藝術品。車廂寬大得即使幾個壯漢待在裏麵,也不會顯得擁擠。四周襯著厚厚的軟墊,暗櫃裏放滿了蜜餞點心,書冊,軟枕````一應具全。
駕著馬車的是玄言,沒錯,就是大家在之前看到的那個酷哥。仍然不發一言,但是對他主子可敬畏了。充分的把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做的不做,不該吃的不吃,這優良的奴隸格言發揮到及至,真該叫逸真給他發一張獎狀,表揚一下。
見我們坐好後,玄言將馬車的小門關上。我興奮的仍四處張望著這輛豪華的馬車,伸手拿起窗邊垂下的窗簾摸了起來,你看看,你看看,這質地,這手感,這絲滑的觸覺,一看就知道是高級貨。你們說說,就光這輛馬車,這得多少錢啊。逸真啊逸真,你果然是有錢人啊!
我在這邊暗自的流著口水,不知道逸真會不會介意把這塊窗簾布送給我。什麼?問我拿來幹嘛?這種高級貨當然是拿來賣咯,雖然我是很肖想自己用的,但是麻煩也結合一下實際情況嘛,這布再好可也太小了,不能拿來做衣服,做桌布大小也差那麼一點點,那就隻能拿來賣了啊,看這規格大小,用來裁成幾塊方布做成繡帕到是不錯,正好桃兒說她的女紅還不錯,加工加工就可以拿出去兜售了,雖然沒有長期的貨源,可是也可以小賺一筆嘛。我可是窮人呢!
正在yy的想著,我那隻不太老實的爪子卻被抓住了,一隻溫潤的白瓷杯落入了我的掌心。看看,這可也是高級貨呢,就算對陶瓷不太精通,可是看那色澤就知道不是凡品。白瓷杯裏淌著青綠色的液體,顏色刹是好看,溫溫的,幾屢淡淡清香飄入我的鼻翼,沁人心肺。我抬起頭來興喜的看著逸真,他微笑的注視著我,看進他的眼裏,我發覺到了那裏麵有著憐惜與我所不明白的不安。不安?這是為什麼?當我想再次望進他的眼裏,尋找剛才我所看到的那抹情緒時,逸真那好看的手指緩緩的抬了起來,劃過我的鎖骨,輕觸我的紅唇,指尖無意的碰過我高挺的鼻子,微微的眨了下眼睛,卻又讓睫毛觸碰到了它。最後它落在了我的額頭,輕柔的為我將一絲因為俏皮而跑到額前的的青絲綰與腦後。
“這茶是用初夏剛出的新荷葉心加以冰山雪水泡的,喝著很沁脾肺,零兒也嚐嚐吧!”逸真好聽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像被人用一隻鐵錘一下敲碎了我石化的身體,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興奮的亂竄,活躍到極點,簡直就是馬力全開。自然的血液的循環也空前的好,從腳指頭一直紅到我的臉頰,任何一處都在向外人宣告我的血紅細胞是絕對的達標了的。“恩,啊,好啊!”我慌亂的將茶杯拿到嘴邊,胡亂的喝了一口,管他是什麼再高級的茶,根本就嚐不出味道來。現在就算有人拿瓶敵敵畏來給我喝,我也隻會當他是白開水。馬車內的空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曖昧了起來,逸真不說話,我也不敢開口,這個叫做曖昧的東西便一直在馬車來竄來竄去,讓人恨不得把它抓來爆打一頓。在內心掙紮了老半天,還是決定觀察一下現在的情勢,於是忽某個膽小的女人將眼睛偷偷的從茶杯裏麵拿出來,然後呈45度角的斜瞄了一眼讓曖昧哪個家夥跑出來囂張的罪魁禍首。而此時的罪魁禍首正好用著比之前笑意更深的眼眸看著她,那對漂亮的眼睛裏似想要傳遞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