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入手,渾身獸一樣的狂野。
刀光片片,我根本不知道誰是誰。
在一抹血噴過來的時候,我就像是個殺紅了眼的母獸,“你們配嗎?你們也配嗎?”
混亂嘈雜,我不敢留意任何,生怕自己的瘋被打弱,“九哥,要麼我們一起死,要麼我們一起活,你他媽的是個爺們,就給我撐住!”
時間究竟是什麼?
在昏迷的時候它不會有概念,在一個人瘋狂的時候也不會有。
直到無數個聲音中最後慢慢沉澱成了一個,“小婼,小婼,是我!”小金花。
我才停下手裏揮動的刀,刀在巨大的慣性麵前足足帶動了我的臂彎好久才停下,刀圈之後,我看見太陽,看見小金花的臉龐,看見身後什麼時候滾到了別處的鐵籠。
而鐵籠裏的血九倒綁其內!
他們集體招惹了我,血九極度痛苦,竟然用自己囚住的身體至鐵籠整個翻滾。
我站著,看著血九倒站著的眼神,我們四目相對!
餘光中一地殘局,血流狼藉。
小金花塞了衣服我懷裏,我隨手套上,爬到鐵籠前,
把手伸進去,“你撐得住不,撐的住不,怎麼打開,要怎麼打開啊!”
可我勾不到血九的臉,勾不到他,,,
“鑰,鑰匙!”血九指著我過來的地方。
我這才看見自己的傑作。
我一個弱女人啊,怎麼會殺了他們五個?
“找到了,找到了!”小金花從死人堆裏翻出一串東西。
打開鐵籠,我跑過去撿起地上滿是血跡的刀,砍斷血九身上道道粗繩,
他終於躺在我懷裏,“你不能死,對,,止血,不要死,九哥,九哥,你死了誰帶我去看那些秘密,我沒有那麼愛你的,你別做夢了!你活下去繼續獵我的心啊,你不是不甘心這輩子我這裏沒有你嗎,”
我大口咬住一把草,在嘴裏咀嚼,吐到血九傷口。
“婼啊,你,,,你越來越像我了!”血九的手吃力的抬起,摸上我臉龐,擦拭我滾滾淚水,可是越擦越湧,
“別說話,別說話,別他媽的廢話了懂不懂你,我怕,,,我好怕,,你那麼萬能,你是個鬼才!我不要再也看不到你,,,不要!”
“不會,我不會死,來,讓我抱抱你,!”
我大口嚼著草,撲進血九懷裏,“聽得到我的心跳了嗎?從什麼時候起,它這樣的跳動已經不是幼稚的驚恐跟小女生的心思了,我愛上了你,我真的愛你,,,如果你死了,這裏會空的,,,!”
“這麼肉麻的話會讓我血液更,,,呃,,”
“對了,你是不是還有內傷?腿傷絕對不會讓你這樣的,對不對?”
“找二毛叔,,去,,!”血九說完這話再也醒不來了。
“我回去,我認識路,你守著!”我還沒來得及明白,小金花撒腿往草叢紮去,“小婼,我很快回來,你守著,我認識路,我回去找人!”
血九中毒了?他果然中毒了?
如果不曾失去,一定是最大的悲哀,因為不曾明白。
我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深愛上了這個男人,直到這一刻。
我愛他什麼?
我究竟愛他的什麼?
也許我愛他,愛的是他愛我,我愛他愛的不僅僅是他這個人,而是他愛我本身這件事情。
“我怕黑的,天馬上就要落山了,九哥,你睜開眼睛好嗎?”血已經止住了,我懷裏的他那樣溫暖,他是有溫度的,我知道人死了是會涼的。
我開始唱歌,唱所有我會的歌曲,我知道這些歌曲他一定沒聽過,因為這裏沒電視,我唱時間都去哪兒了,唱霍尊的卷珠簾,唱紅樓夢,我製造所有我可以製造的聲音,要喚醒他。
我想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睜開的樣子,原來他第一次要了我,那樣的眼神是富有魅力的,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定要那一刻什麼都不想,專心的與他。
為什麼我總是後知後覺,為什麼所有的過往都要在回憶中感覺到它的褒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