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九體格大,人一旦沒反應,身體會沉的過分,我們分明是迂回挖的,他愣是滾著往下衝出一截雪道,我喊麻胖趕緊,等我們幾個把血九從雪道中挖出來,麻胖說大事了,血九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別是死了。
死?不會不會,我從來不認為血九會跟死扯關係,
“不好,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地方冒寒氣!”麻胖指的是血九最後的位置,剛才血九一直蹲在不動的那個位置,我往跟前一湊,渾身都不好了,那個地方根本是地獄寒,
血九隻是多挖了一會,這一會即便是睡覺也不至於給人凍過去,何況還是血九,難道,是挖到了地獄寒的這裏?
容不得多想,我們趕緊推著血九往回走。
我萬萬沒想到,我們根本連冰窟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連有沒有自殺的雪豹都不確定,竟然要走,而且這一走,竟然是血九,,,
往下走,我們太快,滾著下去的,齋子路兩邊都是陡峭的雪山,形成一條渠,
用了幾天爬到這裏,隻用了半天滾回去。
山下狗拉雪橇小孩竟然在,我問他看看血九怎麼樣,小孩直搖頭說不拉死人,不拉死人,要不是一小孩,這麼不吉利的話我直接一槍崩了,
“他沒死!”我吼了一聲,小孩跟狗都哆嗦,最後拉我們四人回去。
我懷裏前不久抱過發心燒微燙的費騰,現在竟然抱著一點沒有溫度的血九,我覺得人懷裏抱著沒有溫度的,,,那是太恐慌的事情,
懷裏抱著發燒的人隻會讓自己的心也揪著燒灼,可是抱著沒有溫度的冷人,那是死亡無時無刻不在宣誓。
麻胖說血九死了,小孩也說是死人,難道血九真的就這樣死了?
不不,他們都不認識血九的本事,他不會死,他真要死,也是會轟轟烈烈,絕對不會是一眨眼莫名其妙。
這些狗好像有靈性,是不是拉了血九感覺到了什麼,跑的搜快,我感覺狗幾乎是沒命的跑,甚至感覺它們是要這樣跑來甩掉雪橇上的我們。
“你隻是被凍僵了,暫時的,你不是跟那個字連在一起的對不對?”狗的奔跑讓我直覺特別不好。
麻胖臉色從來沒這麼難看過,就連小金花也一個勁搓血九的臉,身體,取暖,一次次搖頭。
一直到我們從當地坐了車回到徐航路,血九絲毫沒有因為地域溫度的變更而更改絲毫,我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他一直把持貓著身子挖雪的姿勢,無法打開,我在鋪子燒了一爐子,怎麼都烤不開他僵硬的身體,
“小白,我去找人來,你守著!”麻胖一句話已經走了。
“你不會死,我知道人人都會死,可是你不會,對不對,你說話啊,九哥,我現在堅強了,不會說我怕,可是你別讓我真的怕好不好,咱,咱不是一塊挖的好好的嘛,咋會分開一小會就這樣了,你,,你是不是逗我玩,你是不是隻是想嚇唬我一下,讓我知道自己離不開你,你是不是這樣啊,你說啊,,,我現在長大了,我很清楚我離不開你,我認定了你,你根本用不上嚇唬我啊,,,你說話好不?”
“小婼,用酒泡泡吧,不夠我再回鎮子取!”
“對對,那些酒好像就是可以對付寒氣的,對!”
我和小金花就近市場買了一大木桶,把鋪子剩下的所有酒都熱好倒進去,把血九放進去,旁邊又是爐子,爐火旺盛,我和小金花都要穿了短袖還一身汗,可是即便這個溫度,血九還是不動,
“他是不是真是他們說的那樣,是不是小孩說的那樣,你說,你說啊!”
“小婼,我不知道啊,我不會看,可是,你看這麼久了,,,!”
“閉嘴,你給我滾,你會不會說句人話,他們不懂就算了,你跟我從頭到尾一直認識血九的,你對他沒信心嗎?你不知道他什麼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