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疆,王衝卻發現,這裏的魔頭卻少了許多,隻剩下了一堆不成氣候的小魔頭。想來修為高些的魔頭現在都去了中原吧…
炎鷲宮依然沒有變,還保留著王衝離去時的樣子。王衝在炎鷲宮中休息一會,依照口訣將炎鷲宮整個納入元神之中,也不再停留,就踏上飛劍飛了回去。
又過了二十多日,王衝才回到蘇然家。蘇然依舊是一身淡綠衣衫,頸中一串明珠,臉上依舊毫無表情。看見王衝來了,隻是說道:“天下愈亂…我們不能再等了。你趕快去軍中選人去吧。”
王衝疑惑的問道:“你隻是宰相之女…有權利從軍中挑人麼?”
蘇然淡淡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現在邪魔傷人之事愈多,到處人心惶惶,朝中已亂,皇帝聯係上了昆侖在俗世中的分支,早被接去昆侖躲了起來,朝中是我父親和國師在主事,我已和父親言明此事,父親同意我帶走百人…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吧。”
對於這一點,王衝卻是知道。道門是超然物外的存在。辟穀修為以前的弟子,都隻能算是外門弟子。而修到了辟穀期以後,就會被接到山門總壇繼續修行。一是為了防止凡人汙穢了洞天的靈氣,二是也可以以此方法來挑選一些根骨好的弟子。而就算這些外門弟子,在世俗中也是有別的身份來掩飾的。皇帝雖然名義上是天下至尊,但那是凡人的至尊,那些辟穀期修為以上的修士,就連皇帝都命令不到。俗世有俗世的規則,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規則。但皇帝終究是皇帝,如今天下即將大亂,皇帝去尋求昆侖派庇護,也不算稀奇。
王衝思量一陣,問道:“隻帶兵士…別的人不帶麼?”
蘇然道:“父親…他不會走的。我很了解他。父親若不走,母親也不會走的。其餘人,帶去也是累贅。去軍中吧。”
王衝驚訝道:“你父母不走?留在這裏不是白白送死麼?”
蘇然道:“我已問過父親。父親果然不走….這就是感情,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不過我不會質疑他們的決定。父親當宰相五年,兢兢業業,皇帝躲了,父親若走,朝中必會大亂。父親不會走的。”
王衝不再說話,跟著蘇然上了馬車。
一路所見俱是人心惶惶之景象。人人拖家帶口都往城外行去。又有流氓地痞仗勢行凶,啼哭一片。想來官方雖是極力隱瞞,但是消息依舊流傳了出來。王衝也沒有辦法。幹脆踏了飛劍,帶上蘇然一同往軍中飛去。
此景登時驚呆了眾人。值此多事之秋,忽然出現了禦劍飛行的神仙,下方眾人都是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王衝也是毫無辦法。他修為還低,目前隻能勉強自保,縱是留下來,等到妖魔來時也是彈指間灰灰的份。隻有隱藏起來慢慢修行才是正道。雖然殘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一會到了軍營。軍營就好了許多,畢竟都是受過訓練的,自是不會如平常百姓那般慌亂。但是氣氛也自沉悶無比。
蘇然拿了父親令牌,調了眾兵將來操場上集合起來,由王衝一一挑選。王衝更是用六道輪回鐲暗中查探了他們的靈魂,隻挑選那些靈魂純正的人。不一時就挑出了一百人,蘇然令這些兵將列隊,進了丞相府,拿起許多大箱子,用了許多馬車,一一運出城外。王衝見到有這麼多箱子,也是吃了一驚。問及蘇然,蘇然隻是淡淡說道:“這是我積累下來的…有藥材,有鋼鐵,還有吃穿之物,以備煉丹煉器之用…”王衝也自無語。
運到城外,王衝選個空曠的地方運元神之力放出了炎鷲宮,諸位兵士俱都目瞪口呆。就連蘇然眼中也閃現出一絲狂熱來。
蘇然卻站了起來。走到眾兵士前方,朗聲說道:“諸位將士!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人間將生劇變!邪魔不日就會來侵。這位,”蘇然指了指王衝,繼續說道:“這位是修真界中人士。他雖是有些道行,卻是敵不過那些邪魔。為今之計,也隻有挑選了你們這一百個根骨好的,帶你們隱藏起來,傳你們道法,等修為高了,再圖複仇之事!你們可願意跟隨?”蘇然也是有些修為的人物,說話聲音雖不大,但是卻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