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洞室有四五十米長,二十多米寬,兩邊立有十幾根承重的柱子,洞室裏擺滿了陶俑,有大有小,清一色全是狐首人身,敢情幾百年前就有地下加工流水線做業了?
洞頂頂上垂下很多布幔,帷帳,不過因為年代過於久遠多已破爛不堪。最讓我震驚的就是四壁上精美絕倫的壁畫,這些壁畫幅幅都是浮翠流丹,勾金描銀,蘸紫映藍,美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顏雨墨似乎也對這些壁畫很有興趣,獨自走到一幅壁畫前審視起來,我從小就對敦煌壁畫著謎,不過也隻見過臨摹之作,如今見到如此繁美的壁畫自然也忍不住上前觀摩。
和尚這家夥從小就是個缺少藝術細胞的人,和這些拿不走,剝不掉的壁畫來比,他更關心能不能找到點能兌錢的貨。
這會兒見我要去看壁畫,便甩了甩手示意我把土統給他,我一看土統,好家夥!和尚剛才砸在那妖僧腦袋上那一下把槍托都給砸裂了!這井底的洞室雖被照亮了個七八成,但那些幔帷之後卻難保沒有什麼危險。
我把土統扔給和尚,說:“小心著點,你這杆子火燎子還不如燒火棍好使,不如扔了免得壓身。”和尚朝我做了個鬼臉,說:“你是沒使過槍的人知道個鳥,這土統雖是“野路子”,但三五十米內準頭還是有的!”說完朝我擺了擺手便朝那堆瓦爺走去。
我走到顏雨墨身邊,發現他正盯著壁畫中的一處發呆,這幅壁畫上描繪的是依然是一個狐首人身的怪物,被兩個大肚白胖子拿藤轎抬著。這個狐首人身的怪物描繪的極其模糊。
相反那兩個胖子頭上盤著五條辮子,嘴邊兩撇小胡子,身著少數民族服飾這些都描畫的清清楚楚,這種具大的反差讓我感覺那狐首人身的怪物是一團氣…又或者它根本就不存在!
因為我赫然發現竟然能透過它的身子看到另一麵的景象!這幅壁畫繪製的極為寫實,我在感歎古代畫師手法精湛的同時也開始懷疑在幾百年前是否真有這麼一個狐妖…
不過古時的人類因為對一些自然現象缺少認識,往往就會把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歸結於神鬼妖魅之類。像東漢末期蝗災異常嚴重,人們在各地都建有蟲蝗爺廟,廟裏供奉著的便是螞蚱腦袋人身子的“蝗爺”,這些廟直到近代還有,隻不過特殊時期“破四舊”時大多被紅衛兵連根拔了。我去年下鄉“鏟地皮”時從一個老漢手裏收到一個他當年偷偷藏下的木雕“蝗爺”。
想到這我心裏鬆了一口氣,想必這狐妖也是古人空穴來風之作。接下來的一幅和這幅一樣,依然是一個模糊狐影,立在一片洪濤前,手裏持著一根事物指揮無數勞役苦奴築壩補堤,抵禦一場滔天的洪水…
這些壁畫究竟是什麼意思?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聽到和尚大吼道:“****!不好啦!”緊接著就沒有一點聲音了,我心裏一驚,莫不是地底洞室還有其它貓膩!顏雨墨聞聲就衝了出去,我也抽出匕首緊跟在他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