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昆默驚得站了起來,臉色青紅不定,說不出是震驚、憤怒、不敢置信、想要咆哮的還是跟為複雜的情緒。
他為了打擊蒙不哥,忘形之下,甚至誇下海口說自己寶貝愛孫,能輕而易舉橫掃藍河部落的子弟。可結果呢?結果是他的寶貝愛孫,堂堂大少爺,在辟陽部落一幹子弟的呐喊聲中被摧枯拉朽地收拾了,弄了個生死不知。
這讓陽昆默情何以堪?
此時的陽昆默幾乎已經忘掉了誌在必得的錦繡寶華衫了,心裏隻想就地挖一個坑將自己埋掉,以免聽到蒙不哥那惡毒的諷刺。
可怕的聲音還是響了起來。
但這聲音卻不是來自蒙不哥,而是場中那輕而易舉收拾掉陽血的藍河部落子弟。
一抓收拾了陽血之後他居然沒立刻退回去,仍舊懸浮在高空,孤傲的麵孔輕蔑地俯視著地麵上的陽血,“比鬥而已,輸了就躺在地麵上裝死撞傷,你想羞辱誰呢?”
聲音落下,所有的目光不敢置信地朝陽血望去,果不其然,地麵上的陽血不經意地身軀一抖,豈能逃得了眾人眼目?
羞辱!
果斷地羞辱!
陽昆默當場一口氣血不順,直接噴了出來,怒得手腳發抖。自己的愛孫要是戰死也就罷了,大不了替他報仇就是了。可現在居然戰敗了,然後為了逃避責任,竟然寧願躺在地麵裝死裝傷?
“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給我丟出去!”
陽昆默一聲怒不可遏的咆哮震天的響起。立刻有一位長老衝了出去,將驚慌失措的陽血提了起來。
一旁有位赤衣男子滿臉惶恐,微低著頭,身軀略微地顫抖著。他就是陽血的父親。隻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為陽血求情的勇氣,陽血的所作所為已經丟盡了臉麵。甚至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事後恐怕也逃不了陽昆默的責罰。
“首領息怒!”
古牧都忽然站了起來,此時,也隻有他才敢在憤怒的陽昆默麵前出聲了。
“你想說什麼?”陽昆默語氣並不好。
古牧都不以為意,“首領,陽血雖有不對之處,但他畢竟是年輕人,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何況比鬥還沒完,就算要處罰陽血也得等到陽奪最後一場比鬥完了之後…”
“沒錯!”
蒙不哥接著古牧都的話,大步走了過來,冷聲道,“陽昆默,比鬥隻剩下最後一場了,你最看重的愛孫已經輸了,你大概也沒什麼人了,你是想借口處理你的愛孫來拖延比鬥時間嗎?”
“你!”陽昆默憤怒地瞪著古牧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真是羞辱重重!
這時,石台上的楊開飄然飛出石台,淡淡地聲音傳開,“蒙不哥,現在就得意未免太早了些吧…”
“咦?”
楊開的聲音頓時又將所有的目光吸引了過來,許多人才想起,對啊,還有最後一場,雖說沒抱什麼希望,可畢竟也是一場。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結果咋樣?
再說了,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勢,輸什麼也不能輸了尊嚴。三少爺這個時候敢跳出來,連名帶姓地直擊蒙不哥,起碼也挽回了一些頹勢,總算有些氣魄。
幾乎這麼一瞬間,許多人看向楊開的眼神有了些異樣的變化。
“三少爺看起來好淡定,並不像背負壓力…難道他真的胸有成竹嗎?”
“有可能,三少爺隱藏實力,昨天在金虎院一招就殺了厲無波,重傷三位散仙,就這份手段也不可小覷。說不定真的有希望。”
“希望什麼啊希望,大少爺那麼強大的修為,都失去了希望,最後落了個裝死裝傷,害得我們也備受羞辱。我看啊,算了吧,什麼錦繡寶華衫跟我們辟陽部落是無緣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陽昆默、古牧都、陽三路…等人幾乎同時回頭,目光落在楊開身上,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古牧都不用說了,他讓楊開參加比鬥本身就是要報複楊開。他能有什麼好的表情?
倒是陽昆默有些意外,眼中有點莫名的異彩,似乎才發現小看了這個平時不看爽的小孫子。
對於這個小孫子能出現在比鬥的行列中,陽昆默十分清楚是古牧都的報複。對此,陽昆默抱著一種默認的心思同意了。一來是因為楊開殺了古達開,一命換一命,也算對古牧都的交代。二來那是陽昆默自信,在自己的部落裏比鬥,贏掉八場是沒問題的。多了個陽奪,就算輸了也不影響結果。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現在,竟變成得這麼譏諷。最看重的人被人羞辱,最不看重的人當作廢物般準備拿出去挨宰的人,反倒成了最後的希望,偏偏這個最沒用的人的表現還似乎有那麼點意思,竟然敢對蒙不哥直呼其名。
而陽三路就有些興奮了。他心裏也燃起了強烈的希望,按照楊開那善於藏拙的性格,現在還真拿捏不定他的實力底線。說他會勝出,也不是沒可能,一旦勝出,那他這個做父親的可真的在辟陽部落裏達到以往所不敢期許的地位了。